缓缓刹车,江锋嘴角翘起,心中早已决定。

‘这场游戏,赢家只会有一个。’

…………

韩兆邦的办公室很暗。

百叶窗紧闭,只留下几道细长的缝隙,街上的霓虹透入,把他阴沉的脸切割成碎片。

桌上的威士忌已经见底,冰块融化后留下的水渍,像是尿床般在红木上蔓延。

门被推开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抬头。

“老板,您的客人到了。”

女秘书曲线玲珑,是个好生养的美人。

韩兆邦这才抬眼,那一瞬间,就好似电影里的吸血鬼从棺材里苏醒,无声却骇人。

皮靴砸在地上,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像是随手抓出来的,嘴里嚼着口香糖,脸颊微微鼓起,眼神却锐利得像把刀。

她左看看,右看看,才跨步走进来。

韩兆邦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女人,作为兆邦贸易的董事长,他睡过的美女比许多人吃过的盐都多,但即便如此,他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艳。

那是一种本能的勃发,即便是儿子失踪的痛苦,也不能压抑。

“韩先生,是吧?”

女人拉开椅子坐下,自然地翘起二郎腿,拿过了桌上的酒瓶。

她是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像是刚睡醒,又像是根本不在乎眼前的人是谁。

“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侦探?”

“那个破过数百起案件,替许多无解悬案画上句号的侦探?”

韩兆邦声音沙哑,听起来却像是十足的挑衅,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嗤笑了一声。

“你要是出来卖,我肯定天天数钱给你。”

女人耸耸肩,似乎对韩兆邦的恶语不以为意:“苏雯。”

她自我介绍:“不过名字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反正你想要的,无非就是找到你儿子。”

韩兆邦揉了揉眼睛,“儿子”这两个字,让他沉甸甸的心头变得更加沉重。

他终于坐直了身子:“抱歉,我酒喝多了。”

苏雯轻轻眨眼,嘴角勾出一丝冷嘲热讽,连那种话都说得出来,想必是平时羞辱人已经成为了习惯,这可不是什么“酒后失言”,更像是“酒后吐真言”。

“你说的对,我要你帮我找到我儿子,韩天宇。”

韩兆邦用指节敲了敲桌面:“他几天前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苏雯没动,只是歪了歪头:“先谈价。”

“钱不是问题。”

“当然不是。”她笑了:“问题是,你儿子值多少?”

韩兆邦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对他言听计从的秘书,而是一个有能力,有才干的侦探。

现在的局面对他不利,他先破了规矩,求人的人,羞辱了解决问题的人。

这要付出代价,而且是很大的代价。

苏雯像是没注意到他变冷的眼神,她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坏掉的钢笔,尖锐的笔尖歪歪扭扭,随着她写意的动作,在价值连城的红木桌面上刻下连贯的痕迹。

刺耳的嘎吱声,回荡在空气中。

每个人的尊严都有价值,苏雯的尊严,价值比一般人多得多。

她写了六个零,并在前面补上一个九。

韩兆邦咬着腮帮,扫了一眼,数字在他眼里是反过来的,但并不妨碍他冷笑一声。

“你倒是敢要。”

“敢要,是因为我能找到。”

苏雯翘着二郎腿,捋了捋高筒皮靴上的拉链坠,漫不经心地说道。

“治安局查不到的,我能查到。”

“黑帮不敢碰的,我敢碰。”

韩兆邦盯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找黑帮?”

“知道一点。”苏雯吹了个粉红色的泡泡:“兆邦贸易最近在走私生物基质,客户是天穹医疗联合体旗下的几个生化实验室。”

“而原本,生物基质的最大供应商,是加罗尔帮,你抢了他们的生意,还敢找他们帮忙?”

“那不是把脖子递过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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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啪”的破了。

韩兆邦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跟毒蛇一样:“你做过功课。”

“职业习惯。”苏雯微微一笑:“不过放心,我对你的生意没兴趣,我只是……”

“……享受挑战。”她仰着身子,靠在椅背上。

风衣的拉链轻轻一颤,挂坠轻碰,发出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