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之言,有如惊天动地,顿时就让花荣感到满是不可置信。
听得梁山刘玄竟是要借童贯之位,一次性将山东、河北的朝廷官军给彻底打败,由此使得梁山一举占据山东诸州,花荣不禁有些心惊梁山胆魄之大。
难道这天下要大乱起来不成?
自古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存世。
梁山本来不过是一个山野水泊,在大宋寂寂无名。
可自从一年之前出了个刘玄,一切都变了。
占水泊,败官军,攻州县,破大军,聚好汉,收百姓,梁山俨然已是大宋冉冉升起的一股新兴势力。
但朝廷对梁山的强盛发展,竟是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其一步步壮大到这般地步。
如今梁山横跨数州,占据山东半部,有鲸吞大宋天下之势。
若是真如史进所言,那童贯聚集兵马于高唐州,从而被梁山一战即破,那么大宋日后将如何对待梁山啊?
攻伐剿灭?现在都做不到的事,以后又如何能做得到。
除此之外,朝廷唯一的选择,莫过于是割地求和,好似百年前那般,委屈求全的准允梁山立国山东。
可山东之地对于大宋如何重要,没有山东,进之则会影响河北两路,退之则会影响淮南两路。
适时梁山胃口不足,欲要再兴兵戈,河北、淮南焉能复存?
大宋的天下只有这般大,北有辽国,西有西夏,但凡再多一个东边梁山,那大宋还是大宋吗?
承平百年的大宋,今朝出现一个梁山,连战连胜朝廷大军,甚至连朝廷太尉和数十万军马都不是梁山的对手,莫不是有亡国之兆?
梁山可是那国之妖孽乎!?
越是想下去,花荣愈发觉得心中惴惴不安,他好似已经看到战火燃遍大宋的景象,而梁山大旗在山东猎猎作响。
他真的能守得住清风寨上下百姓的安宁吗?
只史进和黄信的万五大军,花荣便已然没有多少信心,若是那梁山宋万和栾廷玉后领大军征讨山东各州,以花荣对官军的了解,山东诸军如何能抵得住这般多梁山军马的攻伐,怕不是旦夕间山东就会改旗易帜,
但凡梁山真的占据山东,那他即便拼死一战,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会让清风寨百姓白白损伤。
百姓何其苦。
再加上官府对百姓也就那样子,梁山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匪贼,或许百姓在梁山治下会生活的更好也不一定。
梁山刘玄以仁义为先,只观史进为人,便知应不是虚假。
花荣有为国为民之心,一想到经营数载的清风寨,以及那些活生生的清风寨百姓,他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只见花荣紧盯着史进,满脸郑重道。
“勿要多言,花荣绝不是怯战之人,任你梁山军马再是繁多,我定然是不会不战而降的。”
“想要花荣上山聚义,除非你能胜得过花荣手中长枪!”
“你梁山多有行仁义之事,九纹龙更是义气之辈,我信你断然不会伤害无辜百姓,而我花荣亦是不会拿无辜百姓的性命来做无妄之事。”
“清风寨确是抵不住梁山军马,既是如此,我可与你定下一约。”
闻言,史进急忙问道。
“是何约定?且速说来!”
花荣一甩银枪,转头向身后的清风寨看了一眼,见清风寨乡兵俱是忧愁之色,隐隐透露出对梁山军马的惧意,他心头沉重道。
“梁山想无动兵戈拿下清风寨,也是容易,只要梁山能有人和我做过一场,教花荣心服口服。”
“休说是清风寨,便是花荣,适时皆可归顺梁山。”
“惟有一点,梁山若是接收清风寨,须得平等对待清风寨百姓,不能伤害清风寨一草一木,一家一户。”
“但是有违,休怪花荣不讲情面,纵是梁山如何强盛,我都要和你等拼他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听得花荣条件, 史进一口答应道。
“好,哥哥是世间难寻的好汉,自应如此。”
“清风寨百姓有哥哥护佑,真当是一件幸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