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已过不惑之年的高中校长。早早在社会中站稳脚跟,地位是普通人一辈子都奋斗不到的天花板。
明明地位相差悬殊。
却在此刻犹如忘年交!
所有人都呆滞着看着这一切。
即便现实摆在面前。
他们也觉得,这像是上帝对着他们开了一场巨大的玩笑。
在众人震撼、惊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张泰宁与江殊走出教室,笑声渐远。
两人虽走,但教室,却依旧是一片寂静。
直到一阵下课铃声,打碎了王翰的沉默。
“江殊,他凭什么!”
“他哪怕气血感应了,也不过就是有满足了免试进入普通大学的门槛而已。我们学校虽然重本少了点,但本科生还少这么一个吗?为什么要包庇他!”
“难道武科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严老师,我不服!”
王翰脸色逐渐狰狞。他跳了起来,仿佛这一刻,他才是被霸权欺凌的受害者。
班级内的学生目光都凝聚在严德厚身上。
他们也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是江殊有什么特殊背景吗?不可能吧,同学一年多的时间,谁的家庭如何,大家心里都有点数。
是因为江殊气血感应了?也不应该吧。气血感应,也不过就是进入本科而已。
得到老严的青眼,那还是可能的。
但校长怎么可能屈尊亲自相邀。
看着班内一张张好奇、期盼、震惊、不解的面孔,严德厚终于是没忍住,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
“江殊,已经气血搬运。校长认为,他极有可能在高考前冲刺学府。”
江殊,居然有机会上学府!
严德厚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怒涛之声,拍打在班级内,四十多名的学生还未成年的稚嫩心灵之上。
在初高中的学生时期,大多学生对社会上的权与钱,其实都没有一个很明晰的认知。
学习成绩,才是他们的衡量标准。
大学的层次,是他们判断未来是否有前途的重要标准之一。
班级内的优秀学生,都在为了考上重本而努力。
而现在,他们中,一直处于成绩中流的江殊,在班级内一直默默无闻的江殊。在最后一个学期,转为武科生,极有可能因为摆烂只能上大专的江殊。
居然气血搬运,稳重本,争学府。
这让他们,怎么能相信!
即便,此刻说出这话的人,是他们的班主任,严德厚严老师。
轻微响起的呼吸声,在班级内起伏不止。
面对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座位,徐书慧看向座位旁呆站着的王翰,神色中,再无之前的气愤。
她只觉得王翰可怜。
王翰跳脚生事,添油加醋。
但从一开始,江殊都没有把王翰当一回事。
短短习武不到四月就能气血搬运的天资。
怎么可能会上大专呢?
怎么可能没有前途呢?
他还没成武者,就已经能和校长平等对话了。
而自己,哪怕成为了年纪第一,敢这样和张校长说话吗?
徐书慧不禁摇了摇头。
无论是她,还是别的同学,怕不是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江殊。
她转过头,看向班级大门,脑海里,再度回想起江殊在张校长面前站起身的一幕。
没有辩解自己所做的一切。
没有指责王翰所说的不对之处。
面对王翰和诸多同学刁难,他漠然置之。
惟有出门的那一阵,和校长的谈笑声,才是他真正的回应!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