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河就是当日刘娇将她推入水中的河。河边风景很美,早上和傍晚都有个不大不小的鱼鲜市场。
刘氏宗庙就建在河对岸的山上。据说那里风水极好。
主仆二人往河边走的路上。红果笑着道:“娘子,奴婢知道四娘子和六娘子在看什么。”
刘绰回想刘娇和刘媚那满脸期待又略带娇羞的表情,那分明不是看堂哥,而是瞧情郎。不禁心中大骇:乖乖,刘纯可是堂兄弟,这俩人小小年纪就恨嫁到这般地步了么?
面上却没表现出来,问道:“看什么?不就是来个亲戚,至于这么激动么?”
“奴婢也是听石榴说的。纯郎君身边有个叫裕哥儿的,生得十分漂亮,跟那画上的神仙似的。年纪也跟四娘子差不多。”红果微红着脸小声道。
刘绰心道,古代女子真可怜,从生到死也就生活在那么小个范围内。
老娘生活的那个时代,通讯产业和娱乐产业极为发达,见过的帅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演员、网红、爱豆的,才华、身材、相貌,想找什么样的没有。
你家娘子我,吃过见过的。别说对方只是个八、九岁的小娃娃,便是成年男子在她面前脱了都震撼不到她。除非,是个肌肉紧实的精壮小伙刚刚出浴,腹肌和胸肌都向她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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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绰没什么反应,红果都有些担心她家娘子整日读书练字下棋的学傻了。
“娘子,您就不好奇么?”
刘绰淡定道:“急什么,左右就住在咱们隔壁,近水楼台先得月,迟早都能看到的。”
刘绰在河边的鱼市上选中了两条肥美的鱼,却并没急着回家。而是寻到河边一棵枯树下,手搭凉棚,往宗庙的方向瞧去。宗庙那边还冒着烟火,阳光下人影晃动,大队人马整列好队伍,似乎正在下山。
祭祀结束了。
“你在看什么?”身后响起刘娇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
刘绰回身,“找我有什么事?”
刘娇犹豫着,看了看红果却不开口。
刘绰使了个眼神,红果不情不愿地退远了几步。一双眼睛却牢牢盯着刘娇的一举一动。
刘娇将跟着自己的仆妇也赶的远了些后,才仰着下巴傲娇地开口。
“小五,你不用老是这么一副我欠了你的表情。春天的时候,我不过就是失手,又不是故意的。”
“你是来找我道歉的?”
“是又如何?”刘娇憋红了脸,“你如今好好的,还成了灶君的弟子,可我呢?祖父祖母,阿耶阿娘都骂过我,也罚过我了。我是做姐姐的,凭什么到了现在,我还要看你的脸色?该受的罪,我都已经受过了。”
刘绰看着眼前的熊孩子,“所以呢?”
“四日后,大兄娶亲,二郎必定也要来。你不许再把落水这件事挂在嘴边,搏他的同情了。也不许再缠着二郎!我是姐姐,便是真要许亲,也得讲个先来后到。我的亲事不定下来,哪里轮得到你?”
原来还是为了争风吃醋那点事儿。当她跟她似的满脑子只想着嫁人么?
看着刘娇委屈的样子,刘绰满脸都写着天真无辜问道,“二郎?你说的哪个二郎?你刚才不还在伸长了脖子看什么神仙哥儿么?”
刘娇羞红了脸,气得跺脚。
“你...你休要胡说!我说的自然是姑母家的二郎,你少装糊涂!祖母早就有意要亲上加亲,若不是你整天缠着二郎,二郎又怎会看不到我!”
刘娇声音尖细,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马上就要落泪的样子,刘绰听的实在有些头大。
中秋之后,曹氏便透了口风,姑母和二郎看中她,夏氏也有意撮合。二姨母也早就表态过,想让她嫁给杜鹏举做新妇。
曹氏虽然更倾向于杜鹏举,但还是细数了她这两个表哥的优缺点,让她自己选择。
刘绰想,‘如果这世上只剩下这两个男人可以选择了,那我选择死亡或者终生不嫁。’
既然刘娇自告奋勇要替她解决二郎这个困扰,她当然乐得成全。
“我想,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是他缠着我,不是我缠着他。”刘绰认真道,“你放心,等二郎来的时候,我一定会远远地避开他。到时,请你务必把握好机会,将他看牢了。若是能在那日让他对你定情,那就更好了。”
红果虽然听不清对话的内容,但看到她家娘子脸上又挂上了那种大人训斥孩子的表情,便知道她家娘子正占着上风,无需担忧。
“你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