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眯了眯眼,仔细琢磨着。
重活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上辈子的悲剧再次发生。
将军大衣裹的更紧了一点,他踩着雪出了筒子楼的大铁门。
天空很蓝,云彩很白,刚落了一场大雪,就连空气都很清新。
出了筒子楼没走几步。
“秦娃子,过来喝口水,这大冷天的出来也不知道穿厚点。你啊,可是咱国营厂头一个大学生啊,要是冻坏了怎么好?”一个裹着破棉袄的四十来岁胖大妈远远的吆喝,熟络朝着秦良搭话。
“婶子,谢了,我不冷。”
秦良摆了摆手拒绝道。
“那怎么行?”胖大婶瞪了瞪眼,然后麻利的从脚边盖着棉被的泡沫箱子里掏出一杯冒着热气儿的红糖水往秦良兜里塞。
“你是咱们这一片头一个大学生,落在咱们这儿的金凤凰,文曲星,未来是有大出息的。”
“我家跟你们老秦家也是老街坊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喝杯红糖水算啥。”
秦良嘴角扯动了一下,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不过还是从兜里摸出了几张毛票,数出一张塞进胖大妈手里,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拉锯战后总算在胖大妈的唠叨声中偃旗息鼓。
吸溜。
秦良将军大衣裹的更紧了一点,然后抱着掉了些漆皮的磁缸子吸溜着红糖水,顿时暖和了一点。
红糖放的很足,里头还加了蜂蜜。
大街上,和胖婶这样的小商小贩们数量其实很多,这也跟当下的大环境有关。
九几年,下海做生意已经成了一股风潮。
除了自家老汉那样认死理的犟种之外,家家户户都钻进了钱眼了。
就是这营销方式多少有点不敢恭维。
“真他娘淳朴啊。”
秦良笑了笑。
有着超越时代数十年的眼光和阅历,他有把握抓住时代的东风成为站在人尖尖上的那一小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