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次，是刀客独自与天道展开殊死之战。

而当时，他因身处秘境之中，侥幸躲过了那场几乎毁灭世间的浩劫。

不光是无极，纳兰雨墨、第五叔牙、圆晟等人，皆被这股恐怖的气息所震慑，神色惊惶地从远方疾掠而来。

他们身形如电，却在靠近之时，被那无形的压力迫得速度渐缓，落地时脚步踉跄，溅起一片尘土。

待看清柳云天挺拔的身影，众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稍稍缓了一口气，迅速调整身形，平肩站立于柳云天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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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这……”

第五叔牙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双眼死死盯着那只巨大的天道之眼，猛吞口水，双拳不自觉地狠狠紧握，指甲深深刺入他的皮肤，仿若是要将内心的恐惧与紧张通过这一动作宣泄出去。

殷红的液体从指缝间缓缓滴落，在地面上晕染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好在他的身躯乃是机傀，这所谓的血液，不过是机傀运转时模拟出的形态，并非真正的鲜血。

与柳云天之前的护卫机傀相比，此刻他这具机傀已然是升级版本，之前的机傀根本不会有这般以假乱真的血液模拟。

“魏洪呢？” 柳云天神色平静，声音平淡得如同深潭之水，没有丝毫波澜。

“末将在！” 话音未落，护国军中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鬼泣。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军中疾射而出，稳稳落在柳云天面前，单膝跪地，扬起一片沙尘。

柳云天目光下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若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跟我多久了。”

“七年了柳公！” 魏洪回答得毫不犹豫，声音中透着一股坚毅与决然。

“当初你来投奔我，你说他们视你为邪魔，天地之大，竟无你容身之所……” 柳云天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诉说一段尘封的往事。

不等柳云天说完，魏洪立刻急切地打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末将不曾忘记柳公大恩！”

柳云天缓缓抬首，目光投向那只巨大的天道之眼，只见祂的瞳孔如深邃的旋涡，还在不断地转动，似乎是在这广袤的大地上寻找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你说不想窝囊地活着，要打就打最硬的仗，要干就要干最强的人……” 柳云天的话语如重锤，敲打着众人的耳膜。

他缓缓抬手，手指直指天道之眼，那只手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将天地间的一切畏惧驱散，“现在祂来了。”

“祂就是天道，你可惧否？！”

魏洪没有立刻回应，一直沉着脑袋，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少倾，

“桀桀桀……” 一阵邪恶而癫狂的笑声从他的嘴里传出，那笑声中满是兴奋与决绝，“快哉，快哉！”

“生平所愿，今日，有死而已！”

听闻此言，柳云天上前一步，动作沉稳而有力，将魏洪扶起，神色冷淡却又带着一丝不容察觉的关切，“可有遗愿？”

魏洪先是一愣，随后表情变得极其古怪，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缓缓扫了后面的圆晟一眼。

“属下曾立下誓言，取圆晟一手！”

众人听到这句话，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圆晟。

“阿弥陀佛……” 圆晟双手合十，口中轻诵佛号。

他虽面露不解之色，但身为出家人，定力极高，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丝毫争执，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如水，仿佛世间的一切纷争都无法扰乱他的内心。

柳云天目光斜视，淡淡地扫了圆晟一眼，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威严，“本公允了，此战过后，他的手会随你而去。”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众人各怀心思，而那只巨大的天道之眼依旧高悬天际，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最终，那高悬天际的天道之眼，缓缓转动，祂的视线仿若实质，重重地落在了北疆大地，准确来说，正是柳云天众人所处之处。

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无可避免地与天道之眼对上。

那巨大的眼眸深邃无垠，宛如宇宙黑洞，散发着令人灵魂震颤的威压。

其中蕴含的冷漠与威严，如同一股无形的巨力，径直撞入众人的心底。

众人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自脚底迅猛蹿升，瞬间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