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语嫣和田宇在车里说着话,此时陈阳已经挂断了电话,低头看看手里的两个盒子,他美滋滋地摩挲着手里的两个盒子,脸上的笑容,像只偷吃了腥的猫。别看自己刚才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两个盒子里的宝贝,那可不是一般的货色!邹老板店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但那些宝贝疙瘩,老狐狸肯定捂得严严实实,唯独这两样,陈阳估摸着,也就只有自己开口,邹老板才会忍痛割爱。
清嘉庆粉彩庭院仕女歌舞灯笼尊,陈阳小声念叨着,仿佛在品味一道人间美味,别看这玩意现在不值钱,懂行的人少,可陈阳心里清楚,这可是宝贝!想当年,也就是1998年,在佳士得春季拍卖会上,这尊宝贝可是以108万的价格成交,位居宫廷艺术精品专场的第二名!108万啊,在当时,那可是天文数字!
还有这件,清雍正珐琅彩月季绿竹诗意小杯,这小杯,那可就更了不得了!同样是在佳士得拍卖会上,这件宝贝在1999年的春季拍卖会上,以一千九百万的价格成交,荣登宫廷艺术精品专场榜首!一千九百万啊,想想都让人激动!
“哈哈,发财了,发财了!”陈阳忍不住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就像自己跟邹老板说的,目前国内所有文献记载中,都没有跟这杯子近似的雍正珐琅彩瓷杯,而且故宫博物馆、金陵博物馆、历史博物馆(后来的国家博物馆,2003年之前叫国家历史博物馆)内确实也没有类似的物件,但弯弯国立博物馆里面有呀,他又没去过怎么会知道。
弯弯国立博物馆中,虽然说没有一模一样的物件,但结合了月季绿竹及其他题材的珐琅彩瓷却有数例,其中藏有一只雍正珐琅彩碗,其题诗与自己手里这件几乎相同,唯独不同的是,月季的湖石下长有水仙。
“等上三五年,两千万到手!”陈阳美滋滋地想着,把大哥大塞回包里,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两只盒子,活像抱着两只刚出生的小猫崽,生怕磕着碰着。
站在马路边上,陈阳开始琢磨起来:要说这师叔也真是的,老是让自己别去掺和边海春的事儿,说什么有什么事等回去再商量。可是,来都来了,而且还听说边海春那家伙有可能在搞走私,这不去探探底,怎么对得起自己这颗好奇的心?
不过,带着两千万巨款去冒险……不行不行,太危险了!俗话说得好,钱比命重要啊!陈阳打了个激灵,赶紧挥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自己下榻的酒店,准备先把这两件宝贝疙瘩安置妥当。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正悄无声息地跟着他,像一只狡猾的猎犬,紧紧地咬住了猎物的气味。
到了酒店,陈阳一溜烟钻进房间,动作麻利地戴上棒球帽,架上墨镜,换上一身低调的衣服,活像电影里准备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他再次叫了一辆出租车,这回,他的目标是——裕德堂。
出租车在前面开得飞快,后面的黑色轿车也紧紧跟随。跟了半天,祝语嫣终于忍不住了,她指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街景,对着身边的田宇大喊:“田宇,不对,他这是要去咱们店里!”说完,还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芒果,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田宇一听,也顾不上抽烟了,猛踩油门,超过了陈阳乘坐的出租车,一溜烟地回到了裕德堂。等陈阳到达裕德堂门口时,田宇已经停好车,悠哉游哉地站在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观察着四周。
陈阳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裕德堂门口,抬头一看,嘿,这店名起得,一股子老古董味儿。可再一看店门口,好家伙,竟然还上着锁,这大白天不开门做生意,还关门了?
看着紧锁的大门,陈阳无奈摇摇头,看来自己没有这运气,也是命中注定,正准备转身走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略显油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哎哎哎,这位先生留步,留步啊!”
陈阳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恤T,牛仔裤,脚踩一双运动鞋的年轻人,正一脸堆笑地朝自己小跑过来。年轻人手里还夹着半截香烟,估计是跑得太急,烟灰都掉在了裤子上,自己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