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作为方家儿媳妇的责任,也是她报答公公信任的最好方式。
仿佛要以此作为职业生涯的告别仪式,韩璐璐迫使自己聚精会神的查账;回到家照常关爱子女,吃饭就寝,心无旁骛。
一天深夜待两个孩子睡熟了,方文山蹑手蹑脚的蹭进妻子的卧室,希望和她深入交谈。
已经侧身躺下的璐璐不得不重新在床头坐起道:“那天在西餐厅我说的都是气话,你放心吧!我不会真的那么干,我的神经还算正常,还没发疯呢!”
“是啊,我从未见过你那样,大约是被气昏了头吧!对不起,璐璐,都是我的错!”他紧挨着她在床沿坐下来。
她无动于衷的垂着眼皮道:“想我们年少情深,相濡以沫这些年,最后竟然走到相爱相杀的境地,真是可悲可叹!所以我绝不会那么干,决不允许自己亲手毁掉那段美好的记忆!”
感慨万千的男人沉默的紧紧握住她的一只纤手。
他们在桔黄色壁灯的照映下惺惺相惜的依偎在一起时,璐璐忽然惊醒似的质问他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婚姻坚如磐石,经得起你任何的肆意妄为?”
“不,我时刻都记得,我们怎样历经坎坷才真正的结合在一起,我非常珍惜我们的婚姻!”
“那你还与她藕断丝连?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力吗?”
“恰如你所料,因为我们的关系,她先生在狱中向她提出了离婚,目前双方的律师正在协商办理这件事。所以她的心情很差,跑来公司找我倾诉,我也觉得难辞其咎,……”
“呵呵!这是好事啊!待她成功离婚恢复单身,你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起。”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毫无顾忌?“方文山义正言辞的蓦然打断她的嘲笑,”我可是有家室的男人,我们还有两个孩子正在长大,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韩璐璐轻蔑的笑了笑道:“我们也可以离婚啊!我早就说过,不愿意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添麻烦,到头来却还是不得不麻烦他们。”
“不!”他的手指深深的嵌入她纤柔的肩膀里,紧紧的抓住她搂进怀里,情感激越的动作令她几乎窒息。“我不离婚,除非我死了!”
“这种赌咒发誓的话,当初程伯月也说过,但我们最终还是离了婚。所以请你停止这种表演吧!我没兴趣再看了。”
“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男人,我们的感情也要深厚得多!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承担着整个家族的命运兴衰,怎么可能说离婚就离婚?婚姻大事岂可出入随意?”
韩璐璐蹙着眉头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认真思索着他言语的重要性;然后她揣测的说道:
“你不愿离婚,那么在我们的婚姻里,你是不是觉得以我的宽容之心,看在我们多年的感情和孩子们的份上,我一定可以容忍第三者的存在,对你和其他女人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是你的同学沈珍珠,将来不知是谁,总之源源不断的让你觉得新鲜好奇的女人,我都得容忍她们?因为方家有权有势,你就可以凌驾于道德法律之上,心安理得堂而皇之的过着妻妾成群的日子?”
“你都胡说些什么呀!什么妻妾成群?”
“现在你的后宫尚未形成规模,但随着我一再的宽宥纵容,我能看到未来的辉煌。”
他急切申辩的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一把甩开了;她抗争的正义凛然的在床边站起身来,愤恨的向他宣告道:
“待清江公司的事情完毕,我就会搬出这个家,直到你同意离婚。除了源源这个孩子,我只会带走随身换洗的衣服和平常爱看的几本书。”
方文山呆呆的凝望着她,眼睛里渐渐涌满了酸楚的泪水。
“我不怪你,只恨我自己食言。上次搬出去时,我曾说过此生再也不会踏进方家一步,这就是言而无信的下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