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点外卖吃过午饭,才睡一会儿就被你们吵醒了,哪里还吃得下什么?”
“好,那就歇息一下再说。”伯月极其歉疚的答应着妻子,宛如逆来顺受的管家奉承着主雇。
方文山眼巴巴的望着娇生惯养的女人折腾着她殷勤周到的丈夫,只得无奈的在他们身后叹口气。
程珏忽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头问他:“方叔叔,我妈妈为什么生你的气?”
不知该如何向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解释他们三个大人之间复杂的关系,方文山羞愧的红着脸嗫嚅道:
“哦,没事的。没错还不能让她骂几句吗?只要她高兴!”
“什么?”程珏一时没听懂他的话。
文山伸手爱抚的摸一摸他头发乌黑浓密的小脑袋,勉强的笑了笑,不愿再作过多的解释。
这场闹剧以最终找到韩璐璐而收场,但他因此深切的担忧女人的身体健康。
达鑫电子厂的罢工问题,因为程家二叔未能采纳侄媳妇韩璐璐的意见而没得到妥善的解决,程父在香港总公司的供货链即将断绝之际,不得不亲自回一趟老家西川。
方自清首先获得这个重要的信息,在红磨坊茶馆的贵宾室里隆重的设下午茶宴招待他,举行了方程两家非常隐秘的官方会晤。
“知道程总回来,我本想登门拜访的,但恐怕您生气不待见,只好请您纡尊降贵的来这里喝茶。”老方总恭谨谦卑的对他微笑着说。
正襟危坐的程父客气冷淡的应答道:“岂敢!我们两家的关系虽然因为孩子们的感情纠葛,发生了几番变故,但好歹是世交,且西川对我来说是故乡,我回乡总该见一见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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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勤有礼的主动为客人洗茶斟茶,方自清抱愧的讷讷道:
“自上次打电话和您二老通过气,我一直愧疚不安。都怪我教子无方,才导致我们两家发生这等丑闻!现在我都不好意思见熟人,社交活动减少了很多;除了生意场上必要的应酬,我一般不出门走亲访友。”
程父深以为然,且深有同感的叹息道:“要不是电子厂的运营出了故障,我也不愿意大老远的从香港跑回来,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实在对不住!”方父诚恳的再三鞠躬致歉。
程父宽容的对他摆摆手说:“儿女的事,岂是我们可以左右的?若能左右,也不会至此境地吧!您对子女的教导就算严格的,但即便如此,文山也是这样不成器;我家老大还在美国念书时,我们就鞭长莫及,后来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万事随他了。说到底我们做父母的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对子女感到无能为力!或许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和造化,随他们折腾去吧!”
“话不能这样说啊,也不能对他们放任不管,否则世人都在看我们两家的笑话,岂不天下大乱了吗?”
“呵呵!”程父冷笑着欲言又止。
老方总喝了口茶,饱经沧桑的脸上浮起坚毅的笑容道:“对于璐璐腹中的孩子,你们二老打算怎么处置呢?时至今日,我也没见你们有任何的举措。”
“老大预备带她去美国生产,您没听说吗?”
方父点了点头说:“是啊,所以你们就这样让他们去吗?来去自由,畅通无阻?”
程父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将手里的茶杯往几案上重重的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