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捷特双拳疯狂下落,几乎要将瓦列里的胳膊捣碎,却只能架在瓦列里抬起的胳膊上。
下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列夫捷特腿上传来,他发狂的眼神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腿部曾经留下的贯穿枪伤位置,被精准地踢中。
筋肉猛然间传来的抽痛,让列夫捷特左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他的拳势,整个人身形向下歪去。
瓦列里这一次没有再退避,而是就着列夫捷特还没反应过来的间隙,抓住他的肩膀。
瓦列里弹起半曲的双腿,直接一个过肩摔,让列夫捷特的后背在地面砸出了闷响。
列夫捷特的反应并不慢,他下意识就地翻滚起来。
但是瓦列里紧追的速度与他不相上下,甚至在这一刻,还隐隐快了那么一瞬。
落在瓦列里胸腹间的肘击让他目眦欲裂,肋骨断折的声音与脏器受到的强烈震荡,促使他张开嘴咳出了一口鲜血。
列夫捷特忽然意识到,对方从来就没有尽全力,也没打算跟他多认真交手。
他挑衅了,对方迎战了,现在他就躺到了地上。
瓦列里甩着胳膊起身的时候,神情还是那么淡漠,他袖口下的胳膊已经一片青肿。
扛了那么下列夫捷特的攻击,普通人的手臂早该骨折了,但瓦列里毫无反应——就好像接下那些拳头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是他?
列夫捷特瞳孔骤缩,死死盯着瓦列里的表情:“你、你确实……”
瓦列里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呲了呲牙,眼底是从未出现过在瓦列里脸上的温和笑意,他蹲到列夫捷特脑袋边,压低声音:
“我告诉过你,‘说不定,我们也死了呢’?”
比疼痛更用力握紧列夫捷特大脑的,是恐惧感。
瓦列里站起身,环视了一下那群海盗,有好几个人正拿枪支对着他,瓦列里举起双臂,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看在安德鲁的面子上,我不会杀他!”
然后瓦列里忽然展现了十分灿烂的微笑:“但你们也可以记住——你们的新船长,一位迫不及待享受权力,却又不敢直面旧船长的叛徒,是可以倒下的!”
“一位叛徒”,那谁都可以背叛他。
列夫捷特的脸由白到红,最终变得更加苍白,因为愤怒而变剧烈的呼吸,让他咳出了更多血沫。
瓦列里走向灌木丛,将红斗篷抓起重新系在肩头。
他用眼角余光观察着酒馆侧路的小巷,那个跟随维卡与瓦列里数小时的人影,偷偷摸摸离开了现场。
酒馆的窗口边,雁先生手里还托着那杯葡萄酒,见瓦列里的视线转过来,再度冲他举了举杯。雁先生的眼里没有欣赏与认可,更多是复杂的冷光。
他的眼力比那些海盗强太多,能轻易看出来瓦列里游刃有余的姿态。但是雁先生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