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不出人,王家恐怕难逃一劫。
王管家暗自叹了口气,大爷虽对他有恩,也架不住这般拖累,他小孙儿读书不错,全家就盼着他科举有功改换门庭呢。
看来还得早做打算。
杨锦帆在返回途中瞧见王管家落没的背影,没上前去打扰他,她大舅舅今儿来一趟,估计回去反应过来正生气呢,王管家不是好人,对王孟午却是出奇的好,指不定也受了他的气。
比起二舅舅,大舅舅的坏是放在明面上的,怎么说呢,王孟午就是一个倚仗家里的浪子,做事情看似有威严和考虑,其实愚蠢幼稚,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有不满,要想使坏。
这样的人却掌管江南富庶之地的大多田地财富,让人如何信服?
倒是二舅舅,面上和善,私底下应该做了不少事情,毕竟能悄无声息拦截寻找娘亲的消息,还让大哥起码也要给他三分薄面,才能心计定远超大舅舅。
这样的人才该多加防范。
杨锦帆思索着,脚下的步子未做停留,在即将进院时被一人冲过来拦住了去路。
她早就感知到周围有人,只是这一趟未带丫鬟婆子,那人见此便早早等候在此。
杨锦帆忍住一脚踹翻来人的冲动,跟随她来到了花园的假山处。
白日里飘了零星几点雪,假山旁的湖水没有结冰,潮湿的水汽扑来,寒意又重了几分。
“二舅母,你这是作甚?”
假山上的雪反射出微弱的光线,杨锦帆视力不错,瞧见了女子眼里涌起的泪光。
赵氏身子控制不住发抖,后背惊起冷汗,想到假山背后有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便是说话也不利索。
杨锦帆不再出声,只静静看着她,这位二舅母与她仅有一面之缘,就是在她大闹府里时曾跑入二房的院子,匆匆对视过一眼。
“小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和孩子吧!求求您了……”
赵氏跪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嘴里念叨着求救的话,泪如雨下。
杨锦帆心下一惊,不知假山背后那人听见这些话作何感受,是出自赵氏本意,还是那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