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得捏着鼻子一口闷。
因为一碗苦药,杨锦帆一整天都在闷闷不乐中,直到太阳完全落山那一刻,才被打破。
顾君回来了。
惨白着一张脸回来的。
在踏进房门的那一刻,他终于支撑不住了,整个人摇摇晃晃往地上栽去。
“君儿!”
一声惊呼,顾定裕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
他将顾君一把打横抱起,急急向里屋奔去。
“阿帆,随我来!阿沁,关铺子!”
哪怕心急,顾定裕还是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
钱沁怡麻利地去关医铺门,她也不多问。
她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以前只是浅浅听过顾家的义子身体不好。
在厨房里忙活的杨锦帆听到顾定裕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顾君出事了。
她冲出厨房,果然看到顾郎中抱着昏迷的顾君,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她赶紧转身让王氏起锅烧热水,自己则跑到药房里取了药箱和银针包,一路小跑着来到顾君的房间。
顾定裕一脚踢开房门,大步跨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将怀顾君放到床榻上。
杨锦帆紧跟在顾定裕身后,镇定地关上房门,房里的灯已经被暗卫点着了。
杨锦帆熟练地打开针包取针过火消毒,然后将针递给顾定裕。
顾定裕接过针,胡乱地扯开顾君的衣服,露出他病态白皙的胸膛,毫不犹豫地一针扎下去。
杨锦帆取针消好毒就递针给顾定裕,顾定裕接针就扎,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一盏茶的功夫,顾君胸膛上,脑袋上,两只手臂上,两条腿上,都扎满了针。
顾君还是毫无动静,气息似有若无。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顾君猛地睁眼,头往床边一歪,连咳几口黑血。
咳完黑血,顾君终于缓过气来了。
然而顾定裕的表情仍然未放松片刻,立即将他身上的针拔掉,全部递给杨锦帆,准备再施第二次针。
“慢着。”
杨锦帆出声拦住顾定裕下针的动作。
“师父,以君哥的身子撑不住接连两次大规模的下针,反而会将身子耗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