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眉心,打了个哈欠,“哪里不合适啊,这几家孩子都出息,我看你就是要求太高了。”

林氏一听他这样说也躺不住了,直接腾一下坐起来,分辩道,“那刘家那个开棺材铺的儿子,看着倒是老实,但我听淮哥说他碰到过那小子逛窑子,这还没成婚就这样,以后还了得?”

岳知语一听也连连摇头,“那还有谁?”

“还有个崔秀才学问倒数不错,但是他寡母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听说人厉害着呢,跟人打仗斗嘴就没输过,在他们那条街可是出了名的烈女子,咱林儿也是个不吃亏的,嫁进去肯定针尖对麦芒,天天打不完的官司。”

“她一个女人死了丈夫靠自己把孩子拉扯大,还培养成材,要是不厉害点不得被世道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就是他们家背靠岳家,有时候还要被本家某位大人要孝敬银子呢,更何况那无钱无势的人家。

林氏也是女人,听丈夫这样说沉默了片刻后附和道,

“倒也是,唉,都是被生活所迫。”

“那当家的,你觉得可行?”

“总要相看一二,不成再做别的打算。”

“那成,我明天就跟马媒婆细问问。”岳知语给林氏拿定了注意,林氏这才把心放肚子里,也渐渐有了困意,看外面天色还黑着,复又睡下了。

林氏的行动非常迅速,转头就邀马媒婆上门细细问了那崔秀才家的详细情况。

原来那崔秀才家也算小有资产的,家里做着些生意,后来他爹贩货途中被山匪盯上丢了性命。他娘就靠着绣工将他拉扯大。

听着马媒婆的介绍林氏决心会会那崔秀才的娘亲沈氏,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人究竟好不好相与总要见一见才知道。

在马媒婆的前线下,这一日刚到巳时,老仆就通传有位自成姓沈的夫人来访。一听林氏就知道谁来了,赶紧让老仆将人迎到正厅。

她自己则在廊下等着人来。

远远的就见仆子领着一个穿着干净利索的妇人走来。那妇人穿着素雅的衣裳,柳叶眉,杏核眼,脸上虽有皱纹也未施脂粉,但是仍可以窥见年轻时也是容色照人的人物。只见她姿态大方的给林氏打招呼,将手中的礼物实交给一旁的婆子,

林氏赶忙推辞道,“您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