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给到了岳忠禄这边。
岳忠禄当初定下这家纯粹是奔着林氏的嫁妆去的,因为他家长子没了,若是次子也意外没有了,那家产就全是他的。
岳忠禄看着是个好小伙子,但内心有他的阴暗,从小他哥就比他聪明,比他努力,成就比他高,所以全家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他哥身上,他哥也不负众望,成了他家的门脸,而他呢只会在他哥的光环下苟活,他再怎么努力家人也看不到,所有人眼里只有他哥。所有的资源人脉也只会帮他哥打点。
他订下岳双儿就是想着若是没这个讨人厌的小舅子,这一家只剩下四个女儿,他又是大女婿又是同族,以后这家所有的家产跟资源都会是自己的,科举真的是抛费银子,只有有银子助力才会有好前程。
现在一切有了新变化,他以为死了的大舅兄原来还活着,在做着上不来台面的小生意。他这未来小舅子还是个命硬的,没死成,那活着的小舅子也是个减分项,他可打听了这小子不学无术,调皮捣蛋,在学堂里成绩次次倒数。但是他大哥已经不读书了,依着未来岳父对科举的看中,即便他倒数也会一直供他上学,那这可是个无底洞。
他们家这一支甚是愚钝,是出了名的头脑不灵光,他也会想,这要是娶了他家姑娘自己生的儿子万一继承了岳家的这一天赋神通可怎么办?
他后来万分后悔自己跟这家结亲,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根本是无利可图,又没有理由悔婚,原以为没办法了,你看看,机会这不是来了吗?知道这个消息他真是太兴奋了。
更高兴的是他可是听说了本县刚换了新县令,这新县令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还待字闺中,若是,若是自己能够把握机会岂不是一飞冲天?而很快就是乞巧节了,那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机会。
他立刻找到父亲,希望爹出面帮他退亲,
“禄儿啊,人家刚出事,我们接着上门退亲恐怕不太好吧,同村要戳我们脊梁骨的!”
“爹,您是为了您的脸面,您就不为儿子的幸福想想吗?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夜,这要是娶进门,你让儿子的脸面往哪里搁?”
“可是,可是…咱庄子里也没有这样退亲的先例。再说我见过那女娃,是个识大体的。”
“这要是哥哥遇到这个事,不用哥哥开口,您肯定马上就去退亲了。轮到我身上您就当缩头乌龟了。哥哥的脸面就是脸面,我的脸面就不是了?我看你们偏心偏的都没边了。”
他爹被这样说也难受,虽然确实有些偏颇更加出息的大儿,但是自问对小儿也是倾尽所有。怎么小儿子总是有这么大的不满呢?
都是本村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家家里刚出了事自己就上门退亲,这以后不得被别人戳脊梁骨啊!这婚事真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他看他爹不行动,只能再添一把火,
“爹,您要是不给我退亲,我以后也不科考了,反正成了婚也会随了那边,生出一窝蠢才。”这么一说他爹果然意动了。
“罢了,罢了,你执意要退亲我就去给你退亲,只是你莫要后悔。”
“笑话,我后悔?我后悔没能早点退婚!”
把他爹气个仰倒,费心巴拉的给他找了个这么家底丰厚的岳家,这家里还没有个能科举撑门面的,不得把全部身家都搭儿子身上助他鱼跃龙门?他两个儿子都考科举,这科举的抛费他可太知道了。他是真心为小儿经营啊!
到头来,反倒招了小儿子一堆埋怨,换谁谁不寒心。可小儿子说的也有道理,若是以后子孙承袭了那边的,岂不是直接断了科举之路。
这样想着,他就去备好礼,准备走一趟岳知语家。而岳知语家现在还不知道到要退亲的已经在路上了,家里已经在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