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琉璃怔怔看着苍老的父亲,她想了很多原因,在困顿于琉璃城的三年里,在被情蛊折磨的日日夜夜中,她憎恨过萧若风,也对太安帝心生怨怼。
明明说我是最心爱的女儿,但在可能继承大统的儿子面前,我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明明萧若风做下了这样无耻这样卑劣的事情,父皇却根本没有惩处他,反而为他扫清首尾,生怕这腌臜事情成为下一任皇帝的污点。
是啊,一个古代的皇帝,一个封建社会的君主,又怎么可能对一个女儿有多深的爱?
怀着这样的憎恨和埋怨,哪怕情蛊被压制,她的身体也慢慢恢复,萧琉璃仍旧自囚于琉璃城,哪怕每一年太安帝寿辰时召她回天启,她也拒不听宣,三年未踏出琉璃城半步。
直到她的父亲不久于人世,她才回到天启,才知道在那些原因里,她才是一切的首位。
父爱从来不会因为时代和地位的不同而消减,彼时彼刻,此时此刻,父亲的爱都指向别离。
太安帝还想说些安慰的话,却突然喉咙一甜,猛烈地咳嗽起来。萧琉璃神情慌乱,想要呼喊帘幕外的浊清浊心。
“咳…咳咳……站在外面,朕与公主还有话没说完……”太安帝对着萧琉璃摇了摇头,边咳边扬声说道。
帘幕外没有动静,浊心和浊清在太安帝话音未落时便褪去了身影。
“这里面放的,是两份龙封卷轴,一份是封凌尘为皇太孙的,另一份是一张盖了玉玺的空白卷轴。”
太安帝看着泪眼朦胧,憔悴不堪的女儿,从枕下取出一个金丝楠木,雕花砌玉的匣子,放进了萧琉璃手中。
“如果若风日后心意转变,你便持第一封助凌尘继位,若有其他变故,你便自行在空白卷轴上书写。”
萧琉璃几乎捧不住手中的匣子,她清楚手中这东西的份量,凭借这两张龙封卷轴,她甚至有了威胁北离国祚的权力。
“不要怕。”
太安帝看出了她的惶恐和不知所措。
“这只是一个父亲临终前留给心爱女儿的保障,朕更希望你永远也用不上。收好吧!”
萧琉璃从匣子中取出两份卷轴,藏进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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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帝温和地看着她,又说道,
“不要怕,父皇只是先行一步,去提前安顿你下一辈子,你先过好这辈子,等下一世也做父皇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