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叙述,一段往事缓缓铺开:

约莫五年前,潮州一带瘟疫横行,靖王奉命前往赈灾安抚,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位游历四方的江湖女医,也就是后来的王妃,她不仅生得花容月貌,更难得的是心地纯善,医术通神。

靖王对她一见倾心,而她也凭借靖王提供的人力物力,成功遏制了疫情,靖王因此立下大功,更不顾宗族反对,执意娶她为正妃。

婚后头两年,两人如胶似漆,恩爱非常,成了长安城中有名的神仙眷侣。

“可这一切,在两年前就全变了!”喜鹊的眼泪再次涌出,“河东裴氏一族迁来长安,那裴姝儿在一次宫宴上对靖王一见钟情……自那以后,王爷便像是换了个人,与娘娘争吵不断,持续了一年多……”

她讲得声泪俱下,痛心疾首:“娘娘性子柔弱,不擅争执,那段时间几乎日日以泪洗面……直到有一天……”

喜鹊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桌角,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颤抖:“靖王下朝回府,竟……竟在娘娘的床榻上,抓到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喜鹊已哭得肝肠寸断,声音支离破碎:“我家娘娘……最是痴心情长,靖王那年被歹人下毒,太医都束手无策,是娘娘她用了不知什么秘法,几乎把自己的命都搭上,才将王爷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爱王爷胜过自己的性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

“可是没有人信!人证物证俱在,就连王爷自己……也半句不听娘娘解释,当场便将她打入水牢,任她受尽折磨,自生自灭……”

“而那裴姝儿!”喜鹊眼中燃起滔天恨意,“却在半年后,也就是三个月前,风风光光地入主王府,成了名正言顺的新靖王妃!”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沈慈,字字泣血:“小仙人,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娘娘她不该是这样一个下场!”

“嘭!”

江晏听得怒火中烧,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盘作响:“这靖王算个什么东西!且不说信不信结发妻子,即便真有什么,一别两宽便是,何至于如此折辱,将人逼至绝境!”

萧烈虽听得半懂不懂,却也攥紧了拳头,愤愤道:“就是好人被冤枉了,对不对!”

一片愤慨与悲戚中,沈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我还有一事要问你,你那王妃,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