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
或许是早已预见了这般的后果,当沈嵘与叶书吟勃然大怒,对她施以戒鞭、长跪、禁闭的惩罚时,沈慈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只是异常安静地、顺从地认下了所有责罚。
戒律堂的罚鞭,岂是寻常肉身所能承受?每一鞭落下,都带着撕裂神魂的痛楚,容渊看着沈慈痛得浑身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一声哀鸣,他只觉心如刀绞,下意识地扑上前想要阻拦:
“师父!宗主!小慈是为了救我!所有的过错在我,要罚就罚我!她还小,她受不住……”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随即脱力般踉跄后退。
“是啊……她还小……她才八岁……”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悔恨瞬间将他吞没。
“我以前……怎么就……眼睁睁看着她受了那么多鞭子……”
他想冲上去阻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触碰不到任何实体,只能眼睁睁看着伤痕累累的沈慈被无情地拖向禁闭室。
她蜷缩在冰冷的角落,意识模糊地喃喃低语:“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
容渊蹲在她面前,徒劳地伸出手,虚虚地拂过她的发丝,声音哽咽:“小慈……师兄不值得你如此……”
内心被巨大的惶恐、无助和悔恨吞噬,却又可耻地生出一丝隐秘的欣喜,原来小慈仍是这般在意他,等她出来,他定要待她如初,不,要比从前更好,比对瑶瑶还要好上千百倍!
可这个念头升起的下一秒,他就被梦里的自己气得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
沈慈在暗无天日的禁闭中被关押了整整一年,重见天日的第一件事,便是拖着虚弱的身体,迫不及待地去看望容渊。
见到他虽面色苍白却终究活了下来,少女激动得眼泪瞬间涌出,声音带着哭腔:“大师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他自己那冰冷到了极点的、充满厌恶的声音:
“你又想做什么?”
小主,
少女脸上劫后余生的庆幸笑容骤然僵住,不知所措地小声辩解:“大师兄……是我……是我找人救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