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时空专案组狂飙

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12869 字 4个月前

阿楚也赶紧跑过来,挡在晏辰旁边,小脸绷得紧紧的,语气却带着一丝恳求:“安欣警官!别冲动!高启强是该死,但你不能在这里动手!你杀了他,你也完了!为了这种人渣搭上自己,不值得啊!”

高启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内里的衬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把被傻妞收走的枪,又看看被铁蛋和晏辰拦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愤怒低吼的安欣,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荒谬感同时涌上心头。

他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坐倒在身后的条凳上,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后怕,还是别的什么。

客栈里一片死寂。

只有安欣粗重的喘息声和高启强压抑的、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呜咽声。

那沉重的、跨越了二十年时光的血债与追索,那几乎喷薄而出的复仇之火,被强行压制在这间小小的客栈里,如同被强行塞回潘多拉魔盒的灾难,危险而压抑。

【铁蛋!声波武器!牛逼!(破音)】

【傻妞夺枪!帅炸苍穹!这配合无敌了!】

【安欣:我枪呢?我那么大一把枪呢?!(懵圈)】

【晏哥:在我的地盘,就得守我的规矩!(霸道总裁脸)】

【阿楚小天使说得对!安警官别冲动!为了渣滓搭上自己太亏了!】

【高启强捂脸…是在哭吗?鳄鱼的眼泪?还是真的被吓崩溃了?】

【气氛压抑到爆炸…这比真开枪还让人窒息…】

【二十年恩怨情仇浓缩在这小小客栈…编剧出来挨夸!这剧情张力绝了!】

沉重的寂静如同粘稠的沥青,包裹着客栈里的每一个人。

劫后余生的喘息,未散的硝烟味(心理上的),以及那跨越了二十年光阴、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恩怨,沉甸甸地悬在头顶。

安欣的身体依旧因为愤怒和挫败而微微颤抖着,他死死盯着被傻妞收走放在远处柜台上的那把枪,又猛地转向瘫坐在条凳上、捂着脸的高启强,眼神里的火焰并未熄灭,只是被强行压抑,烧得更加痛苦和煎熬。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猛地一拳砸在旁边厚重的榆木柱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木屑纷飞,他的指关节瞬间见了红。

“安警官!”佟湘玉被那声响惊得一哆嗦,看着柱子上的凹痕,心疼得直抽抽,却又不敢上前,只能焦急地喊了一声。

高启强被那声闷响惊得猛地抬起头。

脸上哪里还有泪?

小主,

只有一片被巨大恐惧和绝望冲刷后的灰败,以及深重的疲惫。

他看着安欣流血的手,又看看柱子上的凹痕,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他惨笑一声,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安欣…呵…安欣…二十年了…你还是这样…为了抓我…你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值得吗?”

“值得?”安欣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火的钉子,狠狠钉在高启强脸上。

他甩了甩流血的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声音因为激动而撕裂,“高启强!你问我值不值?那我问你!徐雷死在水塘里的时候,值不值?!老默替你杀完人、最后像条野狗一样死在外面的时候,值不值?!程程被你逼得跳海的时候,值不值?!李响…李响他…”安欣的声音陡然哽住,那个名字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喉咙里,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痛苦的喘息,眼眶瞬间通红。

李响。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在高启强的心口。

他灰败的脸上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离水的鱼。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用“江湖规矩”层层包裹的黑暗过往,被安欣血淋淋地撕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李响坠楼时那最后看向他的眼神…像噩梦一样瞬间攫住了他。

“不…不是我…”高启强下意识地、虚弱地反驳,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涣散,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逃避,“李响…他是自己…是赵…”

“闭嘴!”安欣如同暴怒的雄狮,猛地打断他,一步踏前,几乎要冲到高启强面前,却被白展堂和铁蛋同时伸手拦住。

安欣隔着白展堂的肩膀,死死盯着高启强,眼中的痛苦和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将他焚烧殆尽,“高启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推?!你敢说,李响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敢说,不是你一步步把他逼到了那个位置?!不是你,和赵立冬那些蛀虫,把他架在火上烤?!你敢说吗?!”

安欣的咆哮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高启强的心防上。

他无力地瘫在条凳上,双手死死抱住头,身体蜷缩起来,发出压抑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

那是一种精神彻底崩溃的征兆。

他精心构筑的防御、他赖以生存的“人情世故”法则,在安欣这积压了二十年血泪的控诉面前,彻底土崩瓦解。

他仿佛又变回了二十年前那个在旧厂街菜市场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鱼贩子,弱小、无助、充满恐惧。

“我…我…”高启强语无伦次,涕泪横流,狼狈不堪,“我不想…我也不想…我只是想…只是想让我弟我妹过上好日子…只是想…有口安稳饭吃…我不想这样的…安欣…安警官…我真的…真的…”他抬起满是泪水和鼻涕的脸,看向安欣的眼神里充满了最原始的、动物般的乞怜和恐惧。

看着高启强这副彻底崩溃、摇尾乞怜的模样,安欣眼中燃烧的怒火,却奇异地、一点点地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浩大的悲凉和疲惫。

那是一种追索了二十年、耗尽了自己所有热血和青春,最终却只看到对手如此不堪一击、如此卑微软弱时,所产生的巨大虚无感。

他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冰冷的柱子上。

挺直的脊梁仿佛被瞬间抽走,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

他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用力地、反复地搓着自己花白而憔悴的脸,仿佛想搓掉那二十年的风霜和疲惫。

“安稳饭…”安欣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悲凉,“呵…好一个安稳饭…”他放下手,抬起头,目光不再锐利如刀,而是变成了一种看透世事的、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苍凉,缓缓扫过高启强,扫过客栈里一张张惊愕、复杂、或带着同情的脸,最后,定格在虚空中某个不存在的点上。

“二十年了…高启强,”安欣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像寒风刮过枯枝,“我追的,从来就不只是一个案子。”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再次聚焦,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力量,直直地看向蜷缩在条凳上、如同烂泥般的高启强。

“我追的,是那个大年三十晚上,在旧厂街派出所里,分我饺子的鱼贩子高启强。”安欣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海啸般汹涌的情感,“我追的,是那个眼神里还有光、还相信这世上有公道、还知道怕、知道疼的高启强!”

“我想把他找回来!”安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痛楚,“我想问问那个高启强!问他!看着他一步步变成今天这个满手血腥、连自己都不敢认的怪物!看着他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看着他连安稳觉都睡不了一个!看着他众叛亲离!看着他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到这不知名的鬼地方!看着他…看着他现在这副摇尾乞怜的恶心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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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的声音哽咽了,他猛地别过头,用力吸了一口气,肩膀微微耸动。

再转回头时,眼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释然。

“可我今天…好像终于追到了。”他看着高启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痛恨,有鄙夷,有愤怒,但最深处,竟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重的怜悯和悲哀,“可我追到的…是什么?”他像是在问高启强,又像是在问自己,问这二十年蹉跎的岁月,问这荒唐的命运。

客栈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安欣这如同泣血般的剖白震撼了。

佟湘玉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滑落。

郭芙蓉眼圈通红,紧紧抱着怀里的吕青橙。

吕秀才摘下眼镜,用力擦拭着镜片,掩饰自己的动容。

白展堂神情肃穆,眼神复杂。

连角落里的邢育森都忘了害怕,呆呆地看着。

高启强像是被安欣的话语彻底抽空了灵魂,瘫在条凳上,一动不动,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微微颤抖。

脸上糊满了鼻涕和泪水,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的横梁,仿佛一具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躯壳。

月光不知何时已悄然洒落,清冷的光辉透过窗棂,温柔地笼罩着安欣那佝偻、疲惫却依旧带着一身硬骨的身影,也笼罩着高启强那蜷缩在阴影里、如同败犬般的身影。

光与暗,追索者与被追索者,正义的执念与沉沦的罪孽,在这一刻,在这小小的客栈里,形成了一幅充满了宿命悲怆感的画卷。

【泪崩!!!安欣这段独白杀我!!!】

【‘我追的是那个分我饺子的高启强’…爆哭!这什么神仙台词!】

【二十年孤勇者的执念…不是为了仇恨,是为了那个迷失的人…哭死我了!】

【高启强彻底崩溃了…他伪装了一辈子的壳,被安欣几句话彻底击碎了!】

【月光下的安欣…背影太悲壮了!意难平啊!】

【这不是追捕,这是…一场迟到二十年的、对迷失灵魂的哀悼…】

【同福客栈:今日份心灵震撼已超标…】

【编剧出来!我刀呢!这后劲太大了!】

清冷的月光无声流淌,将客栈里凝重的空气切割成明暗交织的碎片。

安欣佝偻着靠在冰冷的柱子上,仿佛耗尽了毕生气力。

高启强蜷缩在条凳的阴影里,像一滩被抽去了骨头的烂泥,只有偶尔无法控制的抽噎证明他还活着。

晏辰沉默地走上前,他的动作很轻,没有惊扰这沉重的寂静。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闪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方形盒子,只有巴掌大,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按钮或接口。

他走到安欣面前,将那盒子递了过去。

“安警官,”晏辰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这是你那个U盘的读取器。”他指了指被傻妞放在远处柜台上的蓝色U盘,“我们的设备…可以兼容。里面的东西,我们不会看。但你需要一个地方,一个…能最终了结这一切的地方。”

安欣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还有一丝不解的茫然。

他看了看晏辰手中的银盒子,又顺着晏辰手指的方向,看向柜台上的U盘。

那承载了他二十年心血和血泪的东西,此刻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颗沉甸甸的铅块。

“了结?”安欣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浓重的自嘲和深不见底的疲惫,“怎么…了结?把他…押回去?”他瞥了一眼如同行尸走肉般的高启强,眼神复杂,“回到那个…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得的京海?”

晏辰摇了摇头,眼神平静而深邃:“不。是回到‘原点’。”他的手指在银盒子光滑的表面上轻轻一点。

嗡的一声轻响,盒子顶端投射出一道柔和稳定的蓝色光束。

光束中,无数细微的、闪烁着的数据流如同星河般缓缓流淌、旋转,最终汇聚成一个缓慢旋转的、深邃的漩涡。

漩涡中心,光线扭曲,隐隐呈现出模糊的景象——那是一条嘈杂、潮湿、弥漫着鱼腥味和市井气息的狭窄街道,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破旧的“旧厂街派出所”灯箱在视野尽头若隐若现。

“时空坐标已经锁定,”晏辰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京海市,旧厂街派出所门口。时间锚点:2000年,除夕夜,晚上十一点零五分。”他看向安欣,目光锐利而通透,“这是你第一次遇见他,分给他饺子的时间点。也是…一切开始偏离轨道的时间点之前。”

安欣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旋转的、映照着旧厂街模糊景象的时空漩涡上!

他布满皱纹和疲惫的脸上,表情剧烈地变幻着。

震惊、难以置信、狂喜、茫然、巨大的希望和更深的恐惧…种种情绪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中飞速轮转!

他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比刚才更加剧烈。

二十年!

二十年孤身一人在黑暗中跋涉,追索的不过是一个渺茫的“也许”。

小主,

而眼前这个小小的漩涡,却像是一道撕裂无尽黑暗的曙光,给了他一个…重来的机会?

一个挽回一切的可能?

“回…回去?”安欣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又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望,“回到…那时候?回到…什么都没发生…李响还活着…老默还在…程程…徐江…”一个个名字从他颤抖的嘴唇里滚落,每一个名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血泪和无法挽回的遗憾。

“理论上可行。”铁蛋那毫无波澜的金属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确定性,“该时空通道基于目标U盘内储存的、具有强烈时空锚定效应的核心事件记忆数据流逆向构建。稳定性预估:87.3%。目标时空点定位精度:±5分钟。能量维持窗口期:48小时。请注意,穿越行为本身具有不可预知的时空涟漪效应,对目标时空线及自身存在状态的影响超出当前计算模型。风险等级:极高。请慎重决策。”

高风险!

铁蛋冰冷的数据分析像一盆冷水,浇在安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上。

他眼中的光芒剧烈地闪烁、挣扎。

回去,意味着可能改变一切,挽回那些逝去的生命,阻止那些发生的悲剧,甚至…把那个迷失在权力和欲望深渊里的高启强,拉回正轨?

可失败呢?

失败意味着可能连现在的存在都化为乌有,意味着这二十年的追索彻底失去意义…甚至可能引发更可怕的时空灾难!

巨大的诱惑和恐怖的未知风险,如同两条冰冷的巨蟒,紧紧缠绕住安欣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他死死盯着那个旋转的蓝色漩涡,看着漩涡中心那模糊却无比熟悉的旧厂街景象,仿佛那是地狱的入口,也是唯一救赎的天梯。

另一边,一直如同烂泥般瘫着的高启强,在听到“2000年除夕夜”、“旧厂街派出所”这几个词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颤!

他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从条凳上抬起了头!

那张糊满泪痕和鼻涕、狼狈不堪的脸上,那双原本空洞死寂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

那光芒极其复杂。

有最深切的恐惧——对那个改变了他一生、让他双手从此沾满血腥的夜晚的原始恐惧!

有最强烈的渴望——对那个贫穷却相对干净、弟弟妹妹还在身边、生活虽苦但还有盼头的时光的疯狂渴望!

更有一种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不顾一切的希冀!

“回…回去?”高启强的声音嘶哑尖锐,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极度的急切。

他挣扎着,手脚并用地从条凳上爬起来,身体因为虚弱和激动而摇晃着,像个醉汉一样跌跌撞撞地扑向那道旋转的蓝色光门!

他完全无视了旁边的安欣,也无视了铁蛋警告的“高风险”,眼睛里只剩下那个通往“过去”的漩涡!

“让我回去!让我回去!”高启强嘶吼着,涕泪横流,状若癫狂。

“安警官!安警官!求求你!让我回去!”他扑到安欣面前,几乎要跪下去,双手胡乱地想要抓住安欣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最卑微、最彻底的乞求,像一个溺水的人看到了唯一的浮木。

“我改!我一定改!我不卖鱼了!我带着小盛小兰走得远远的!”

“我离徐江远点!离赵立冬远点!离所有那些人都远点!”

“我做个好人!我做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求求你!让我回去!!”

安欣被高启强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惊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崩溃、摇尾乞怜、只想回到过去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叱咤风云、心狠手辣的黑道大佬,只是一个被悔恨和恐惧彻底压垮的可怜虫。

安欣眼中翻涌的激烈情绪,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下去,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无力的疲惫和一种洞悉了宿命轮回的苍凉。

他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二十年的沉重全部吸进肺里。

然后,他伸出手,没有去扶高启强,而是稳稳地、用力地抓住了高启强一只胡乱挥舞的手臂。

高启强猛地一僵,抬起泪眼模糊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安欣。

安欣没有看他。

他的目光,越过癫狂的高启强,落在晏辰手中的那个小小的银盒子上,落在那旋转的、通往旧厂街除夕夜的蓝色漩涡上。

他的眼神异常平静,平静得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深海。

那里面没有了愤怒,没有了痛恨,只剩下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释然和…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希冀?

“走吧。”安欣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声叹息,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客栈里。

“高启强。”

他抓着高启强的手臂,不再看他那副乞怜的狼狈相,而是用一种近乎拖拽的、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姿态,拉着他,一步一步,异常坚定地,走向那道旋转的、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时空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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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被安欣拖着,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他不再挣扎,不再嘶吼,只是呆呆地看着安欣那花白的头发、佝偻却异常坚定的背影,又看看近在咫尺的蓝色漩涡中那越来越清晰的旧厂街景象——熟悉的嘈杂人声、隐约的鞭炮声、还有那诱人的…饺子香气?仿佛穿透了时空扑面而来。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巨大的恐惧和同样巨大的渴望交织着,最终化为一片茫然的空白。

他像个提线木偶,任由安欣拖拽着前行。

客栈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默默地看着这宿命般的两人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归途。

佟湘玉捂着嘴,眼泪无声滑落。

白展堂神情肃穆。

郭芙蓉紧紧抱着女儿,眼神复杂。

吕秀才扶着眼镜,喃喃自语:“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乎?”

在即将踏入那旋转的蓝色光晕的前一刻,安欣的脚步顿住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声音低沉而清晰地传遍整个寂静的客栈:

“替我跟他们说一声…”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艰难。

“…谢谢。”

话音落下,他不再犹豫,手臂用力,拉着浑浑噩噩的高启强,一步踏入了那幽蓝深邃的时空漩涡之中!

嗡——

蓝色的光芒骤然变得刺目,瞬间吞没了两人的身影。

光芒剧烈地闪烁、扭曲了几秒钟,如同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后激荡的涟漪。

然后,光芒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收缩回晏辰手中的银盒子顶端,最终彻底熄灭。

客栈里恢复了原有的光线。

那道旋转的蓝色漩涡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空气中只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臭氧味道,以及一片沉重的、恍如隔世的寂静。

柜台上,那个承载了二十年血泪追索的深蓝色U盘,静静地躺在那里。

旁边,是傻妞放下的那把老旧的手枪。

清冷的月光依旧温柔地洒落,照亮了空无一人的门口,也照亮了客栈里一张张神情各异、久久无法回神的脸庞。

【爆哭!!!安欣最后拉高启强那一下!!!】

【‘走吧,高启强’…这五个字,承载了二十年的重量!】

【回到一切的起点…这是救赎,还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

【安欣最后那句‘替我说声谢谢’…泪崩!他记得所有人的好!】

【强哥最后那个眼神…空洞又渴望…他真的能改吗?】

【时空门关闭了…留下的只有U盘和枪…象征着他俩二十年的纠缠…】

【同福客栈:今日份史诗级情感大片落幕…纸巾告罄!】

【月光下的空门…意境拉满!编剧加鸡腿!】

【家人们…我哭得停不下来…这结局后劲太大了!】

【敬二十年孤勇,敬一场穿越时空的救赎(或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