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戒严了，不能出去。”
晏辰掏出几块大洋塞给他，脸上堆着笑。
“我们是医生，家里有人急病，麻烦通融一下。”
掌柜的掂了掂大洋，脸上露出笑容。
“原来是这样，那快走吧，小心点。”
两人谢过掌柜的，快步走出旅馆。
街上果然戒严了，到处都是当兵的，正盘查来往的行人。
晏辰搂着阿楚的腰，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往前走。
“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阿楚配合着他，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
“都怪你，非要睡懒觉。”
两人刚走到街口，就被一个当兵的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
晏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假证件递过去，脸上堆着笑。
“我们是医生，家里有人急病。”
当兵的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他们，挥了挥手。
“走吧。”
两人赶紧往前走，走出老远才松了口气。
阿楚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刚才好险哦，差点就被发现了啦。”
晏辰搂紧了她，嘴角扬着笑。
“小场面，淡定。”
两人往前走了没多远，就见保密局门口围了好多人，都在议论纷纷。
阿楚拽着晏辰往人群里挤，想听他们在说什么。
“听说了吗？马奎被抓了，说是共党。”
“真的假的？他不是站长跟前的红人吗？”
“谁知道呢，这世道，说不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真的是马奎被抓了欸！”
晏辰拉着她往后退，怕被人认出来。
“别在这儿凑热闹，咱们找个地方看戏。”
两人拐进旁边的茶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赶紧跑过来，哈着腰问。
“两位要点什么？”
晏辰随便点了两样点心，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
阿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是翠平欸！她往这边来了！”
晏辰赶紧抬头看，果然见翠平拎着个篮子往茶馆这边走，东张西望的。
她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当兵的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
翠平把篮子往他们面前一递，脸上堆着笑。
“俺是来送菜的，给余副站长送的。”
当兵的看了看篮子里的菜，又看了看她，挥了挥手。
“进去吧，快点出来。”
翠平应了一声，拎着篮子就往里走。
阿楚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
“她还真像个送菜的啦。”
晏辰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
“这叫大智若愚，你懂啥。”
两人正说着，就见余则成从保密局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份报纸。
他四处看了看，快步往茶馆这边走。
阿楚赶紧低下头，假装喝茶。
晏辰也端起茶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
余则成走进茶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壶茶。
没过多久，翠平就从里面出来了，四处看了看，也走进了茶馆，径直走到余则成对面坐下。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他们要接头了欸！”
晏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小声点。
两人假装聊天，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翠平把篮子往桌子底下一放，压低声音说。
“马奎被抓了，说是共党。”
余则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皮都没抬。
“我知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
“按原计划进行。”
余则成放下茶杯，拿起报纸挡住脸。
翠平还想说什么，就见李涯从外面走进来，四处看了看，径直往余则成那边走。
阿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抓着晏辰的手都出汗了。
“李涯来了啦！”
晏辰也紧张起来，紧紧盯着那边。
李涯走到余则成桌前，笑了笑。
“余副站长也在这儿喝茶？”
余则成放下报纸，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李队长？好巧啊。”
李涯在他对面坐下，眼睛却瞟着翠平。
“这位是？”
余则成赶紧介绍。
“我表妹，陈桃花，刚来天津。”
翠平站起来，拘谨地笑了笑。
“李队长好。”
李涯笑了笑，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余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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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马奎被抓了？”
余则成点点头，叹了口气。
“是啊，真没想到。”
李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谁都没说话。
阿楚和晏辰坐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儿，李涯突然站起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
余则成也站起来，客气地说。
“慢走。”
李涯走后，翠平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直喘气。
“吓死俺了，这小子的眼睛跟狼似的。”
余则成拿起报纸挡住脸，声音压得很低。
“以后小心点，别被他看出破绽。”
翠平点点头，刚要说话，就见余则成突然站起来。
“我先走了，你晚点再走。”
他拿起帽子戴上，转身就往外走。
翠平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也拿起篮子站了起来。
阿楚看着她往外走，突然拽了拽晏辰的胳膊。
“我们跟上去看看？”
晏辰摇摇头，眉头皱了起来。
“别瞎跟，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
阿楚有点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也结了账往外走。
街上的戒严已经解除了，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阿楚看着来往的行人，突然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们还没看到余则成和左蓝见面呢啦。”
晏辰搂紧了她，笑了笑。
“以后有的是机会。”
两人正走着，就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阿楚好奇地拽着晏辰往前挤。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啦。”
挤到前面一看，原来是有人在贴布告，上面写着马奎通共的罪名。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骂马奎的，也有同情他的。
阿楚看着布告，突然“咦”了一声。
“上面写的罪名，跟电视剧里一模一样欸。”
晏辰也凑过去看了看，撇了撇嘴。
“都是些莫须有的罪名，这老小子，也不是啥好东西。”
两人正看着，就见吴敬中背着手从旁边走过，脸上没什么表情。
阿楚赶紧拉着晏辰往后退，怕被他认出来。
吴敬中好像没看到他们，径直往前走，嘴里哼着小曲。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
“你看他那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关心马奎的事啦。”
晏辰“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屑。
“他关心的只有金条，哪会管别人的死活。”
两人正说着，就见陆桥山从对面走过来，看到他们，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过来。
阿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抓着晏辰的手都出汗了。
“是陆桥山欸，他认出我们了怎么办啦？”
晏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紧张，脸上堆着笑看着陆桥山。
“陆副站长，这么巧？”
陆桥山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
“你们是？”
晏辰赶紧说。
“我们是总务处的，昨天给您送过文件。”
陆桥山想了想，点了点头。
“哦，想起来了，你们有事？”
晏辰摇摇头，笑着说。
“没事，就是随便逛逛。”
陆桥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前走。
看着他走远，阿楚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直喘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他认出我们了啦。”
晏辰也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老狐狸，记性还挺好。”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身后传来翠平的大嗓门。
“则成！你等等俺！”
他们赶紧回头，见翠平正追着余则成往前跑，手里还拿着个包袱。
余则成停下脚步，回头瞪了她一眼。
“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在大街上喊我的名字！”
翠平跑到他面前，喘着气说。
“俺这不是着急嘛，这是你要的东西。”
她把包袱递过去，余则成接过来，转身就往前走。
翠平看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脚，也赶紧跟了上去。
阿楚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
“他们俩还真是欢喜冤家啦。”
晏辰搂紧了她，笑着说。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阿楚点点头，跟着他往旅馆走。
路上，她突然想起什么，拽了拽晏辰的胳膊。
“对了，我们还没看到左蓝呢。”
晏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留点遗憾，下次再来。”
阿楚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扬着笑。
“谁要跟你下次再来啊。”
晏辰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阿楚的脸一下子红了，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要死啦你！”
晏辰笑着躲开，拉着她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