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淬毒的匕首就要透体而入!
“哼!够胆系我龙傲天面前玩闪现背刺?!”
一声冷哼如同炸雷般响起!
龙傲天甚至没有转身,他只是看似随意地、极其装逼地抬起了左手。
手腕上一个不起眼的青铜手环瞬间弹开、变形、扩展!
一面流光溢彩、布满玄奥符文的半透明菱形能量盾牌,如同有生命般瞬间出现在晏辰背后,位置精准得毫厘不差!
盾牌中心,一个阴阳鱼图案急速旋转!
铛——!!!
淬毒匕首狠狠刺在能量盾上,爆发出刺眼的火星和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阴鸷刺客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因为他感觉到一股沛然莫御、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的恐怖反震之力,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沿着匕首疯狂倒灌回他的手臂!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呃啊——!”刺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整条右臂呈现出诡异的扭曲,匕首脱手飞出。
他整个人更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那股巨力狠狠震飞出去,“轰”的一声撞在客栈厚实的墙壁上,震得房梁都簌簌落下灰尘,然后像摊烂泥一样滑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只剩出气没进气了。
龙傲天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衣袖,下巴微扬,用睥睨众生的眼神扫了一眼地上半死的刺客,声音带着浓浓的不屑:“扑街仔!物理外挂都未见过?仲学人玩暗杀?回家食多几年夜粥啦!”
他手腕一翻,那面炫酷的能量盾牌又悄无声息地缩回了手环里。
死寂。
比刚才证据毁灭时更彻底的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龙傲天,又看看地上瘫成一团、手臂扭曲、口鼻喷血的刺客,再看看毫发无损、只是被铁蛋撞得有点懵的晏辰和阿楚。
“哗擦!”白敬琪张大了嘴,手里的左轮枪啪嗒掉在地上,打破沉默,“龙…龙叔…你这…太猛了吧?!”
【……】
【啊啊啊啊啊龙哥!!!】
【物理外挂!反弹一切!龙哥YYDS!】
【帅炸了!这波装逼我给满分!】
【刺客:我是谁?我在哪?我的手怎么了?】
【龙傲天:基操,勿六,皆坐!】
弹幕在短暂的真空后,瞬间被海啸般的“龙哥牛逼”淹没!
“厚…厚礼蟹!”佟湘玉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展堂!快!看看那刺客死了没?没死捆起来!这可是重要人证!额滴小心肝啊…吓死额咧!”
白展堂应了一声,身影一晃就到了刺客身边,探了探鼻息,手法利落地卸掉对方下巴以防咬毒,又用特制的合金绳索捆了个结实:“还有口气儿,死不了!小六!搭把手,拖后院柴房去!看好了!”
“得令!”燕小六收起腰刀,和邢捕头一起上前拖人。
邢捕头还趁机在刺客身上摸索了几下,摸出几块碎银子,嘴里嘟囔:“嘿,还挺肥…呃,赃物!赃物没收!”
危机解除。
阿楚紧紧抱住晏辰,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晏辰轻拍着她的背,温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他看向龙傲天,郑重抱拳:“龙兄,大恩不言谢!”
龙傲天摆摆手,一脸“洒洒水啦”的表情:“小意思啦!呢种货色,再来十个都系送菜!”
苏静在傻妞的护卫下,缓缓走上前。
她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看着被拖走的刺客,看着那悬浮着的、虽然残缺却重逾千钧的血书影像,看着那全息投影中柳承宗如山般的罪证。
巨大的恐惧曾让她窒息,此刻却像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被怒火和某种更坚定力量冲刷过的河床。
她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同福客栈每一张充满关切和力量的脸庞,最后,落在了空中那些虽然看不懂文字、却能感受到炽热支持的弹幕洪流上。
她的嘴唇依旧苍白干裂,声音却不再颤抖,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和穿透力,清晰地问道:“家人们…你们说…我现在…该害怕吗?”
【怕个锤子!干他丫的!】
【苏姐姐别怕!我们几百万宝宝挺你!】
【笔给你!墨给你!直播间给你!写!曝光他!】
【让那个姓柳的看看,什么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小主,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在同福直播间!永不缺席!冲啊!】
弹幕的回答,是山呼海啸般的支持和呐喊!
每一个字符都仿佛燃烧着火焰!
苏静看着那满屏滚动的、如同烈焰般的文字洪流(虽然她看不懂,但那扑面而来的情绪她感受得无比清晰),看着阿楚、晏辰、铁蛋、傻妞眼中鼓励的光芒,看着佟湘玉、白展堂、郭芙蓉、吕秀才、莫小贝、公孙不惑、李大嘴、祝无双、龙傲天,还有白敬琪、吕青柠、吕青橙这些小小少年少女脸上坚定的支持…
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口浊气仿佛带着血腥和黑暗,被她彻底呼出体外。
再睁眼时,眼中只剩下澄澈的决然和一股沛然莫御的勇气。
“好!”苏静只说了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她走到柜台前。
佟湘玉立刻会意,亲自铺开一张最好的、带着暗纹的宣纸,磨了一汪浓得化不开的墨。
祝无双递上一支饱蘸墨汁的狼毫。
苏静执笔在手,身姿挺拔如松。
她闭上眼,苏府的血色、苏尚书最后的面容、一路的亡命奔逃、同福客栈的温暖、那被毁灭又重现的血书一角、那如山铁证、那致命偷袭、还有此刻心中翻涌的万千激愤与希望…所有的一切,在她心中汇聚、奔流!
笔落!
饱蘸浓墨的笔锋触及宣纸的刹那,苏静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灌注。
她不再是那个仓皇逃命的采风使,而像一位执掌正义之剑的史官,一位以血泪为墨的控诉者!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一个个铁画银钩、饱含着血泪控诉与滔天愤怒的文字,如同有了生命,从笔尖喷薄而出!
“……首辅柳承宗,身负国恩,位极人臣。然豺狼其性,蛇蝎其心!外则私通北莽,输我山河机密,资敌以刃;内则贪墨无度,窃取三百万军饷,断我边军粮秣!更构陷忠良,屠戮兵部尚书苏桓满门,其罪罄竹难书,其恶擢发难数!天日昭昭,此獠不除,国无宁日,民无生路!今有采风使苏静,泣血以告,字字为证!伏乞苍天垂鉴,圣聪明察!伏乞天下共讨之!共诛之!”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同福客栈里落针可闻,只有笔锋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如同战鼓擂动!
最后一个感叹号落下,笔锋重重一顿!
墨迹未干,在宣纸上氤氲开沉重而锐利的锋芒。
苏静掷笔于案,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这篇凝聚了她所有力量、勇气和希望的《平冤录》,完成了。
就在笔落案上的瞬间,异象再生!
那篇墨迹淋漓的《平冤录》忽然无风自动,整张宣纸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金色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映照得如同黄金铸就!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宣纸连同那未干的墨迹,竟如同冰雪消融,又像是被阳光穿透的晨雾,化作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袅袅升起!
光点盘旋着,如同一条小小的金色溪流,在客栈大堂内流转一圈,带着温暖而庄严的气息,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脸颊,仿佛在无声地致谢。
最后,这些光点汇聚成一束,轻盈地穿过洞开的客栈大门,投向外面那阴霾散去、已然放晴的碧蓝天空,消失不见。
【……飞…飞走了?】
【化成光了?这…这是告上天庭了?】
【神迹?!不对…是苏大人的冤屈和正气!】
【纸短情长!墨尽光生!苏姐姐!好样的!】
【柳承宗!你的报应要来了!等着吧!】
弹幕在短暂的惊愕后,再次被震撼和激动填满。
苏静怔怔地看着宣纸消失的地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
没有失落,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尘埃落定的平静和释然。
她转身,对着同福客栈的众人,对着阿楚晏辰铁蛋傻妞,对着空中那些无形的“家人们”,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你们。”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带着一种重获新生的力量,“此恩此情,苏静…永世不忘!我的使命…完成了。”
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穿越以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甚至带着点释然的笑意,虽然依旧苍白,却无比明亮:“这人间…自有公道!在人心,也在…同福。”
“苏姑娘…”佟湘玉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眼圈有点红,“你…你以后有啥打算?”
苏静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历经劫波后的通透和洒脱:“天地广阔。或许…继续做个采风使,记录这世间的善与恶,光与暗。只是这一次,心中再无恐惧。”
她看向门外晴朗的天空,眼神悠远。
没有人挽留。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带着血书穿越而来的女子,已经完成了她生命中最沉重也最辉煌的使命。
她属于更广阔的天地。
“保重!”阿楚和晏辰郑重道。
“后会有期!”铁蛋和傻妞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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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给予她重生勇气和力量的奇妙客栈,目光扫过每一张温暖的脸,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模糊,如同融入阳光的水汽,几息之间,便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墨香。
同福客栈里安静了片刻。
佟湘玉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快步走到柜台后面,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打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声音带上了欢快的调调:“额滴个神啊!展堂!快来看!真系有赔偿!金叶子!足足二十片!成色好滴很咧!”
她喜滋滋地数着,眼睛眯成了缝:“下个月!咱同福客栈!顿顿加肉!给家人们直播满汉全席…呃,额滴意思是,直播大嘴滴新菜!”
白展堂凑过去,看着金叶子也乐了:“掌柜的英明!这柳承宗…呃,虽然坏滴流脓,但这赔偿倒是实诚!”
满堂哄笑。
劫后余生的轻松和喜悦弥漫开来。
空中,最后几行弹幕悠悠飘过,为这场跌宕起伏的时空直播落下帷幕: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苏姐姐,江湖再见!】
【金叶子加菜!掌柜的记得给家人们抽奖啊!】
【同福客栈,专治各种不服!柳首辅,你的盒饭在路上啦!】
【墨染宣纸茶未凉,人间正道是沧桑。】
【江湖夜雨十年灯,纸短情长…灯火长明。】
金光散尽的空中,只余墨香淡淡,与满室茶香缠绕,氤氲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