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对着身后的助手微微颔首。助手立刻上前，将一盘标准规格的电影胶片盒，“哐当”一声，轻轻地、却带着千钧之力，放在了乔冠华面前的发言台上。深棕色的片盒，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上面没有任何标签，却仿佛蕴含着风暴。

乔冠华修长的手指按在那冰冷的片盒上，如同按住了历史的脉搏。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会场的死寂，带着一种淬火的锋芒和龙吟般的穿透力：

“践踏文明？挑战底线？蹂躏国际法？” 乔冠华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小野大使，还有在座的诸位，请你们……”

他猛地将片盒向前一推，目光如电，直刺小野次郎：

“看清楚！这胶片里记录的——！”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威严：

“就是你们脚盆鸡，在大地震后，对我手无寸铁的龙国侨胞，所施行的！真实的！暴行！”

“轰——！”

会场瞬间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闪光灯疯狂地亮成一片，试图捕捉这历史性对峙的每一帧！所有代表，无论立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小野次郎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涨红了脸，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只剩下粗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巨大的银幕在他身后，仿佛变成了一面映照罪恶的镜子！

西山，指挥中心。

巨大的屏幕分成了两部分：一半是联合国安理会现场那剑拔弩张的实时画面；另一半，则是全国范围内，那无数广场、谷场、俱乐部里，亿万民众在银幕下热泪盈眶、振臂高呼的感人场景汇总。

秦老端坐在主位，面前放着一杯清茶。他刚刚听取了文化部和宣传口关于《归途》观影人次初步统计（那相当于全国三天工业产值的恐怖数字）的简报，也全程目睹了乔冠华在联合国那雷霆一击般的反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仪器低微的嗡鸣。林阳抱着女儿林照晚，和苏白薇站在秦老身后稍侧的位置。小照晚似乎被大屏幕上闪动的光影吸引，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小嘴里咿咿呀呀，小手无意识地拍打着爸爸的胳膊。

秦老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漂浮的碧绿茶梗，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润过喉间，他放下杯子，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屏幕，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伸出手指，骨节分明，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力量，在光滑的会议桌面上，轻轻叩击了两下。

“笃，笃。”

声音很轻，却像定音锤般敲在房间里每个人的心上。

秦老的目光缓缓扫过屏幕上联合国会场里小野次郎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又扫过那些在广场上为祖国热泪盈眶的同胞，最终，那深邃的目光落在了林阳怀中的林照晚身上，在那把古朴的枣红色“百家锁”上微微一顿。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既欣慰又充满凛冽锋芒的弧度，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开启新时代的磅礴气魄，清晰地回荡在指挥中心：

“一部《归途》，就让他们坐不住凳子、乱了方寸？”

他微微停顿，目光锐利如电，仿佛已看到了未来更广阔的战场：

“这‘精神’上的龙鳞铁甲，才刚刚擦亮。”

“好戏……”

秦老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如同按下了某个无形的启动键：

“还在后头。”

那平静的话语，如同无声的惊雷，在林阳心中炸开。他抱着女儿的手臂微微收紧，感受着小家伙身上传来的温热。意识深处，那个沉寂了一瞬的系统光幕，仿佛被秦老的话语点燃，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全新的、代表着更高维度精神武器的超时代影视库目录，如同宇宙星图般，在光幕上轰然展开，等待着它的执剑人，去点亮下一场撼动世界的风暴！

文化疆域的征途，烽烟已起。龙鳞铁甲，正待铸就更为不朽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