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看着爷爷用长柄勺搅动蔗汁,汁的颜色慢慢变深,从淡黄变成琥珀色,再变成深褐,泡沫也从细密变得粗大。“这得熬多久?”

“看浓度,”黄糖匠舀起一勺蔗汁,滴在冷水面上,汁滴立刻凝固成块,“像这样,滴在水里不散,就熬好了。太稀,糖会不成块;太稠,会熬焦,带苦味。”

熬好的糖浆要倒进陶盆里冷却。黄糖匠用勺把糖浆舀进盆,动作要快,不然糖浆会在锅里凝固。“这盆得用陶的,”他边舀边说,“瓷盆太滑,糖不容易成型;金属盆太凉,糖会冻得开裂。”

糖浆在陶盆里渐渐凝固,表面结出一层硬膜,黄糖匠用刀把糖划成小块,块体疏松,带着无数小气孔,像海绵一样。“这叫‘沙糖’,”他拿起一块递给阿甘,“趁热吃,最香。”

阿甘咬了一口,红糖的甜混着焦香在嘴里化开,甜得醇厚,一点不齁,咽下去后,喉咙里还留着淡淡的甘蔗香。“比超市买的红糖好吃多了!”

“那是自然,”黄糖匠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咱这是古法熬制,没加任何东西,就是纯甘蔗汁,甜得实在。机器做的糖,高温熬得太狠,甘蔗的香味都熬没了。”

从那以后,阿甘跟着爷爷学做各种糖——把熬好的糖浆拉成糖条,挂在房梁上,就是“糖梗”,嚼着有韧劲;把糖浆倒进印着花纹的木模,凝固后就是“糖饼”,上面有“福”“寿”字样,过年时当礼品;还用红糖和芝麻、花生拌在一起,做成“糖糕”,蒸得软糯,甜香扑鼻。

有天,镇上的土特产店老板来糖坊,闻到红糖香,非要订一批货。“黄大爷,您这红糖太地道了,我店里要是卖这个,肯定火。”

黄糖匠有点犹豫:“我这小糖坊,一天熬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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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您雇几个人搭把手,”老板笑着说,“您教他们熬糖,我来包装,保证按您的法子做,不丢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