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空空的课

沈青禾眼睛一亮:“真的吗?我能学吗?”

胡老爹找出块小铜片:“学打个铜戒指吧,简单。”他教沈青禾如何用小锤敲打铜片,如何用圆棍把铜片卷成环状,如何用锉刀把接口磨平。沈青禾的手没力气,敲打的时候总歪,胡老爹就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地教。

小主,

夕阳透过槐树叶,落在两人身上,落在闪闪发光的铜片上,像撒了把碎金。铜匠棚里的“叮叮当当”声,混着运河里的船桨声,像一首温柔的歌。

转眼到了冬至,镇上要办年货集市。沈青禾提议:“胡老爹,您把铜活摆出去卖吧,肯定有人买。”

胡老爹摇摇头:“老胳膊老腿了,懒得动。”

沈青禾没放弃,拉着班上的孩子,把铜匠棚里的铜活收拾了一番——擦得锃亮的铜壶、刻着花纹的铜盘、小巧的铜锁、精致的铜铃铛,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集市那天,胡老爹的铜活摊前围满了人,大人买铜壶、铜盆,孩子买铜毽子、铜铃铛,没半天就卖了大半。

胡老爹看着空了一半的棚子,又看了看忙前忙后的沈青禾和孩子们,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像运河里被风吹开的涟漪。

年后,沈青禾要回城里探亲,临走前来看胡老爹。胡老爹递给她一个小小的铜盒子,打开来,里面是枚铜戒指,戒指面上刻着朵小小的梅花,正是沈青禾当初学打的那枚。“拿着,路上戴。”

沈青禾接过戒指,指尖碰到冰凉的铜面,心里却暖暖的。“胡老爹,我回来给您带城里的点心。”

胡老爹点点头,看着沈青禾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又拿起小锤,敲打起一块新的铜片。小锤敲在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次,他哼的调子,比往常都轻快些。

运河的水依旧缓缓流淌,老槐树下的铜匠棚里,炭火终年不熄。沈青禾回来后,还是常来棚里坐坐,有时帮胡老爹递递工具,有时就静静地看着他打铜。孩子们也爱来,围着棚子听铃铛响,看铜片在胡老爹手里变成各种各样的物件。

有人问胡老爹,为啥不把手艺传给别人。胡老爹总是敲着手里的铜片,慢悠悠地说:“手艺这东西,得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