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唇角微翘,"这扁毛畜生倒会看人下菜碟,连郭伯伯都被它哄得眉开眼笑。"
"砰!"柯镇恶的铁杖突然砸在地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玩蛇?怎么不玩火铳去?"他冷哼一声,枯瘦的手指转向杨过方向时却缓了三分力道,"不过杨家小子,倒还晓得轻重。"
郭靖闻言连连点头,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杨过肩上,拍得少年一个趔趄:"过儿这次当真出息!那菩斯曲蛇快若闪电,他竟能一剑断其七寸。这手快剑,颇有当年丘道长的风范。"
"何止呢,"黄蓉执起青瓷茶壶,一线碧水精准注入杯中,"取了蛇胆给大武小武镇毒,又循着断枝痕迹寻到芙儿。"
她忽然倾身,发间金环叮咚一响,"这药理知识、岐黄之术,莫不是从你柯师公那儿偷学的?"
杨过耳尖腾地烧红,却见郭靖目光灼灼望来:"临危不惧,顾全大局,这才是大丈夫所为。"他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大小武两人,声如洪钟:"你们两个,好生学着!"
阿刁在杨过肩头扑棱着翅膀,突然尖声叫道:"过儿好!过儿妙!"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黄蓉忍俊不禁:"连这鹦哥生都知道论功行赏了,素手轻抬甩出半块杏仁酥,正被那馋鸟一个俯冲叼了去。
大小武身形一晃,已抢至杨过身前。
武敦儒双手抱拳,竟行了个武林中最郑重的"三环抱月"礼,腰弯如弓,声音微颤:"师兄此番为可搭救我们兄弟,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话至此处,这位素来沉稳的少年喉头一哽,竟再说不出半个字来。只见他指节发白,显是用力至极,眼角却已隐现泪光。
武修文更是将拳举过眉间,行了个"托天礼"。平
日最是飞扬跳脱的武修文,此刻眉宇间竟透着几分沧桑。他嘴唇微微发抖,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深深一揖。
令人惊异的是,那曾时常浮现的不忿之色,此刻竟荡然无存。
武敦儒忽然直起身来,目光如炬:"往日种种,实乃我兄弟坐井观天。"
"敦儒哥说得极是!"武修文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金铁交鸣:"从今往后,师兄但有所命,我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