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守荠县原本就是他李逸的责任,保护他们这些乡绅原本就是应该的,现在他们出钱出人了,官服还要如何?
“哦?赖员外是说这字据是本官逼迫诸位签的?正如赖员外所言,守护荠县是本官的职责,但是昨天可是诸位要本官早做准备。本官到现在都还没有收到白莲教进攻的消息,昨天也是因为尔等信誓旦旦保证,加之出钱出人,所以本官才有所准备。”
“本官这也是冒着风险的,要是这消息是假的,本官可是要担当罪责的。如今赖员外反倒说是本官逼迫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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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逸语气变冷,一步步逼迫自己,赖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那点虚伪的客气荡然无存。望着李逸,他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李大人,你不过一个区区典史,在下尊敬大人,叫一声李大人,可是李大人莫非真的以为,自己在这荠县就能为所欲为了?”
“且不说你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就算是县丞徐大人,他也不敢这么对某说话。某的儿子可是在省城当差的,莫说一个不入流的官员,就是布政使大人,他也是想见就见的。”
“哦,赖员外这是想要吓唬本官?”说着看向身后的老严,“老严,告诉告诉赖员外,恐吓朝廷命官,应该怎么论处?”
“回大人,按照《陈汉律》,若仅以言语、行为恐吓官员,未造成实际伤害或者财产损失,按‘骂詈罪’相关条款惩处,按照大人官职,杖六十。但是大人乃是本县现管官员,按律应该严惩,另外……”
他话还没说完,这时候会客厅外进来一名身材魁梧、太阳穴高高鼓起的汉子,一步踏出,劲风阵阵。待站稳之后,指着李逸厉声道:“哪来的小官,敢在赖府放肆!识相的赶紧滚,否则别怪爷爷我不客气!”
他周身气血翻涌,从劲气波动情况来看,赫然是一名九品武夫。看其跋扈的态度,显然平日里在乡间横行惯了,甚至根本就没有将李逸这个九品的官员放在眼里。
要是一般的典史,那确实只有从九品的修为,以他九品的武夫造诣,一般的从九品还真的不是对手,这也是对方敢于对李逸伸手的底气。
但是李逸不是一般人啊,看着这跳出来的汉子,李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哦?怎么个不客气法?莫非你还敢向本官动手不成?按照《陈汉律》,无故殴打本管长官的,如果本官躲开了,没受伤,那算你走运,不过依旧需要杖七十,徒一年。”
“要是你将本官打伤了……呵呵,不论品级,杖一百,流二千里。若造成本官骨折或者其他重伤,处绞刑!”
“怎么,你觉得你对本官出手之后,还能逃脱朝廷的抓捕?”
这汉子一时语塞,主要是没想到殴打官员会有这么严重的处罚。主要是平时仗着自己九品的修为,在这荠县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将这从九品的小官放在眼里。
不过,出于自己考虑,这汉子道:“某并不是对大人出手,而是想要向大人讨教讨教。大人也是九品,某也是九品,某想看看为什么大人能成为官员,而某却不行。大人,你会答应某的切磋请求吧?”
呵呵,此人看来也有一点小聪明,知道用切磋的名义。不过,要是本官脸皮厚一点,根本就不答应呢?
不过,咱们的李大人,真的会不答应。不,他当然得答应了,今天带人出来,本就是来立威的,这要是不答应,县里其他乡绅岂不是更加有恃无恐?
“既然这位壮士想要切磋,那么本官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好了!”
那汉子见李逸如此“上道”,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多谢大人成全了!”话音未落,他体内气血轰然爆发,砂钵大的拳头大着拳风,如同一柄重锤,径直向着李逸的面门而来。甚至于,站在李逸身后的老严,因为拳风而悄悄闭上了眼睛。
这一击势大力沉,显然是下了狠手,寻常九品修士硬接这一下,轻则重伤,重则身死。
赖德就坐在李逸对面冷眼旁观,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神情,显然是默许了此人动手。
然而,面对这凶悍的一拳,李逸坐在原地,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半分。对他来说,这壮汉或许在九品这份层次里,能够排到中间靠上的位置,但是距离自己九品之时还是太远了,更何况,自己如今是八品啊!
当即,“势”与“意”发动。在他的感知中,这汉子刚才打出来的一拳,破绽百出。这一拳看似速度奇快,同时势大力沉,但是在李逸“眼中”,这一拳既将自己的肋下露了出来,而且此人的肩膀发力明显不正常,或许是之前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