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梧疾步冲到冰桥边缘,古剑“铿”地插入冰面稳住身形。她望着翻涌的河水,蹙眉道:“血不够。”
“放心,他死不了。”张骁抹掉脸上伪装的血浆,扯开冲锋衣领口,露出内层防弹衣上的弹孔凹痕,“暗河通向外围冰湖,陆专家早算好了逃生路线。”
悬在半空的陆子铭悠悠落地,掸了掸唐装袖口的冰渣:“水温零度,最多冻僵条胳膊——够放血了。”
话音未落,石门突然震颤起来。羽蛇神浮雕的双目红光暴涨,门缝渗出汩汩鲜血,沿着冰面蜿蜒成诡异的玛雅数字。陈青梧蹲下身,指尖蘸血轻嗅:“人血混了硫磺……是火山地热区的活性血液!”
“难怪要活祭。”张骁将青铜剑抵住石门,剑身映出红光流动的密文,“十三世纪玛雅祭司为保存地心火种,用火山族后裔的血做钥匙——威尔逊祖上是墨西哥火山勘测员,倒是歪打正着。”
石门在轰鸣中缓缓开启,腐臭味扑面而来。陈青梧正要踏入,却被张骁一把扯住:“等等。”他剑尖挑起块碎冰掷入门内,冰粒撞上甬道壁的瞬间,数十盏嵌在冰层中的青铜灯蓦然亮起,幽蓝火光照出一条笔直的通道。
冰壁上,密密麻麻冻结着数十具古尸。
他们保持着奔跑的姿势,玛雅风格的羽冠与印加帝国的金饰在冰层下泛着冷光,一张张扭曲的面孔贴着冰面,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冰而出。
陆子铭举起强光手电,光束扫过最近那具尸体:“领口有西班牙十字绣……是十六世纪的殖民者!”
寒意顺着脊梁窜上来。陈青梧握紧古剑,剑柄雕的螭吻兽首硌得掌心发痛。这些尸体跨越不同时代,却同样被困在永恒的冰墓里,像一场横贯五百年的死亡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