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影答应了一声,整了整衣衫,便向前来。走了十余丈,便见一座甚是肃竣的大屋,前面匾上极见雄浑的三个大字“御剑堂”,当下便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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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堂前阶下,居然跪着一个人,岳中影微微一愣,不知是哪一个侍卫,犯过在此受罚。
正想着,忽然听里面一个冷竣的声音道:“杨大人,进来吧!”
正是玉龙公主的声音。那人答应了一声,起身走堂。
岳中影听那人答应的声音,心中一惊,只觉此人声音甚是谂,仔细看那人身形,心中吃惊更甚,此人正是那日在绝龙谷围攻段思平,也是在阳咀咩城外追杀自己的段仁远。
岳中影心道:“杨仁远是明王属下,怎么会还公主府,莫不是听闻公主招揽了我,便前来向公主告密?”
杨仁远阴险狡诈,必无好事,岳中影便不肯上前,略看一下周遭情势,见四顾无人,闪身掠往书房之后,猱身钻入后廊下,轻轻跃起,紧贴了屋顶,靠近书房后窗,偷听两人谈话。
仔细倾听了片刻,却不见房内有何动静,岳中影心下微觉奇怪,见后窗微开一缝,便慢慢贴近,向里面看去,只见书桌前玉龙公主背对着侍己而坐,正在看一些文书,两边皆是侍从,却不见杨仁远身影。
岳中影仰直了脖子,再向里看,忽见着杨仁远正对着自己,跪在下面,岳中影心中一惊,一缩身,只道杨仁远发现了自己。
然而过了片刻,却还是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岳中影心中奇怪,再向里望时,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杨仁远虽在房中,却是一直伏身跪在下面,从未曾抬头,怎么会发现自己,不禁为自己方才举止慌张摇了摇头,然心中的怪异却更加甚了:“公主怎么一直让他跪着,不让他起来,莫不是他有什么得罪公主的地方吗?只不过他是明王属下,在公主面前,虽属臣子,但也不能这般对待大臣啊?”
正疑惑间,忽听里面玉龙公主发话了:“起来吧,杨大人,你是朝廷大臣,本宫虽是公主,岂敢受你堂堂剑川节度使大人的一跪啊?”
玉龙公主如此一说,那杨仁远身子伏得更低,颤声道:“臣不敢,臣焉敢。臣办事不力,有负圣恩,此番特来向公主殿下请罪,请殿下重重责罚。”
玉龙公主冷笑一声,道:“哼,本宫怎么敢罚你啊,本宫有事,想‘请’杨大人过府相商,却没想到‘请’了三四回,杨大人莫不是身体不适,就是公务缠身,竟然抽不出一点时间来见本宫,杨大人既然要事缠身,那不见也罢。”
杨身远微微抬起头,却仍不敢仰视,只答道:“公主明鉴,臣不敢欺瞒,前些日子,臣操练兵马时,不慎受了重伤,十余日不能下床,绝非有意。”
玉龙公主哼了一声,不再答话,杨仁远也不敢回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