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影对南诏局势不甚明了,见众人议论纷纷,也插不上嘴,听了半日,颇觉得无聊。
董云楚见状,便低声道:“阿影哥哥,咱们去那边转转可好。”岳中影正有此意,便同董云楚相偕而出,观看谷内盛景。
时值春末夏初,花香四溢。岳中影一边走,一边采些花草,编成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环,给董云楚戴在头上。董云楚便拉了他,至一座小桥下的溪流旁,临水而照。转头又道:“阿影哥哥,你看是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岳中影故意逗她,假装端详了半日,方笑道:“自然是花好看。”董云楚佯怒道:“你敢胡说,我打你。”掬起溪水向岳中影淋来。岳中影大笑道跳开。
董云楚忽蹙眉不语,岳中影忙道:“怎么了,生气啦。”董云楚摇头道:“不是啦,我是想,这花环虽然好看,可惜过上一天半天,便枯萎了。”岳中影笑道:“那也无妨,我天天编花环给你,不就好了。”
董云楚甚感开心,道:“是吗。那好,我罚你天天编一个花环给我。”岳中影叫屈道:“编便编了,怎么能说是处罚呢?”
董云楚骂道:“谁让你方才说花好看。”岳中影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拿水淋我。我本想是说,花好看,你更好看的。”
董云楚十分高兴,却仍摆了面孔,道:“纯属狡辩,从重处罚。”岳中影忙讨饶,道:“好,好,好,我每天编一个便是了,若是加重处罚,让我再编一个,上哪找你这么美丽的姑娘来戴啊,免得白白糟蹋了这些花。”
董云楚听他如此夸自已,自然芳心大悦,又听他说起“糟蹋”二字,心想这些花草每日都要采折来,却不过一两天便即枯萎,委实有些不忍,想了半日,忽道:“阿影哥哥,每天都采折花草,太有些可惜了,不如我绣顶帽子,将这些花草全都绣在上面,那不是好了。”
岳中影喜道:“对对,正是如此。”
董云楚心喜悦,便专心构思这帽子该当如何去绣。岳中影便陪在她身边,共坐在溪水边,静静无语。
忽听得身后有人轻轻咳嗽一声,两人急忙回头,却是董伽罗。只听他笑道:“两位兴致不错吗,哈哈哈。”
岳中影脸一红,董云楚不满道:“那你还来打搅。”董伽罗笑道:“可是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要上朝去呢,总不能一天到晚陪你在这里?”
董云楚道:“谁让你陪了,有阿影哥哥陪着我,你只管上你的朝去罢。”董伽罗道:“那也不能整天在这谷里呆着啊。外面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你不陪岳兄弟去游玩一番?”
董云楚想想不错,便点点头。
当下三人告辞往前面来,告辞众豪杰,自山洞中返回。董伽罗便即回朝,岳中影便同董云楚一起,在苍山洱海间山水佳处游山玩水,或乘船于洱海赏月,或畅徉下关看花,或登苍山弄雪,或赴上关历风。
岳中影自小至大,从未曾有过如此这般的安逸时光,只觉得乐比神仙。
这日清晨,两人正计划着去感通寺,只见家下人来禀道:“静心师太遣悟明来请岳公子赴万松庵一叙。”两人相顾而视,不知是何故,便相偕来至万松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