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他竟然又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花庆余扫了一眼场中情形,脸上的傲然之色,却依旧没有半分收敛。
“花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丞相大人胸有锦绣、洞若观火,这察举之事,如何做得了假,我看分明就是无赖之徒肆意攀咬。”
安士远此时也已经回过神来,他高声辩解。
“如何做不得假?花似道把持朝政数十载,其中龌龊多少,又有谁能说的清楚?”
此时,聚贤阁上突然出来一个异常清朗的声音。
花庆余闻言大怒,今日出门好似是没看黄历一般,麻烦一个接一个。
先有满身泥泞的疯子拦路,后有多管闲事之人出手相助,现在就连聚贤阁上,都有人敢公然叫板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是谁,是花似道。
辰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三个皇子当面,也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老丞相。
“哪个不要命的,敢编排我爹,给我滚出来。”
花庆余紧紧的盯着二楼栏杆处。
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在了那里,包括隋唐、顾诚和任原。
好熟悉的声音啊!
隋唐浑身都在颤栗。
是他吗?
是他!
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人,一身月白色长衫,头戴金冠,腰缠玉带,手中折扇轻摇。
他站在二楼栏杆处扫视着所有人,直到隋唐。
两人目光相接,犹如万年。
紧接着滔天的杀气,席卷长街。
“月东来!”任原一声虎吼,澎湃的音浪击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最先发狂的是套车的大马,惊声嘶鸣,四蹄狂奔,马车上的花庆余猝不及防间,被狠狠的甩飞了出去。
泥泞满身,他终究也没逃过。
然而,遗憾的是,长街上已经没有人再关注他了,一声虎吼之后,任原抄起地上一名护卫,便向着月东来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