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坐地上扶着爷爷,问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爸,盒子真的没了?
爷爷看着老妈,努力着想要说什么。
一番挣扎,喉咙里传来“咕”的一声,眼睛一闭,溘然长逝。
爷爷走了,大姨没有回来。
老爸动用了几个湖南战友的关系,也没有打听到大姨父老家的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
二姨过来了,看着奶奶哭晕,全程坐一旁一言不发。
倒是二姨父跟着老爸前前后后跑着。
爷爷出殡的头一晚,老爸带着我守夜。
老爸摸着我的头,说:以后别学你妈,你是男人,有些事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
熬到凌晨,确实坚持不住了,靠着老爸打了一个盹,做了我有记忆以来第一个有记忆的梦。
一个飘忽不定的影子,在我的面前轻轻摇晃。
我始终看不清它的脸,双手使劲也够不着它的身体。
它不停地笑,还不停朝我耳边吹气。
耳朵很痒,想挠,但是仿佛再努力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