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净街.”
“没必要。”
陆远一挥手:“皇上出宫有金吾卫、锦衣卫、东厂番子那么些个护卫呢,哪里还需要净街和惊动南京府,该干啥干啥吧。”
“是。”
张四维离开之后,陆远不由摇头一笑。
这是忍不住寂寞了?
朱载坖突然要出宫绝不是临时起意,事实上他从来到南京的第一天开始,就从自己的专属九龙车内看到了一个完全超出认知的南京城,那九层高的远东总部大楼总在朱载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所以,朱载坖一直都想着出宫转转,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完全脱离了书本记载的南京城。
正好这段时间朱定燿没少邀请,朱载坖在和嘉靖沟通之后,最终定下的此事。
“皇上。”
出宫之前,冯保凑到朱载坖跟前进言:“为了您的安全,奴婢请派锦衣卫先行净街。”
“净了街朕还看什么?”
朱载坖瞥了他一眼:“不要净街,不要扰民,朕就和岷王轻车简从出宫看看。”
“是。”
说是轻车简从,但皇帝出巡又怎么可能真做到‘轻’‘简’呢。
光是金吾卫和锦衣卫就足有上千人,将朱载坖的马车围的是一个水泄不通,队伍最前面的锦衣卫更是打着王命旗牌一路横冲直撞,将沿途的商贩百姓全给赶走。
“皇上,咱们去哪?”
马车内,朱定燿看着朱载坖出声询问。
“去那个远东总部。”朱载坖目标明确:“朕听说那个远东是江南乃至我大明朝目前最大的商号,富可敌国,是太师家里的产业吧。”
“远东的掌柜陆鸣是太师的堂弟,不过两家并非一支,因此不能说远东是太师的产业。”
对这种说词朱载坖只是笑笑。
装什么装。
不过朱载坖也能理解,为尊者讳嘛,涉及到陆远的事,无论是谁都要慎重说话。
这年头,乱说话是真的会死人。
想到之前自刎的张经,朱载坖就是内心感慨。
他当然知道张经是一名忠臣,但就是因为和陆远成仇结恨,结果闹了一个这般下场。
畏罪自杀,家产抄没,其家眷子女一律流放陕甘。
事实证明陆太师生气的时候,真的会杀人。
此刻的陆鸣也得知朱载坖要来的消息,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边组织着戒严一边派人去入宫通知自己的大哥陆远,自己则带着一众在远东系内部有头有脸的高层前往大门处迎候。
当朱载坖从马车内走出的时候,陆鸣不敢迟疑,直接跪地叩首。
“草民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甭管这个皇帝有没有实权,只要陆远一天没说废掉他,那么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朱载坖也没拿什么架子,只是装腔拿调的抬抬手。
“免礼吧。”
“叩谢吾皇。”
陆鸣再次叩头,方敢起身。
“你叫陆鸣是吧。”
“是。”
“朕听说过你。”朱载坖动步向内走,陆鸣赶忙跟上。
“去年的时候南北两京政治协商会议,你在其中出了不少力,要没有你,协商很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