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初漓的保证听进心里去,反正他是吹着胡子瞪着眼睛出的屋子。
看江伯都被自己气出去了,初漓低垂着眼眸,视线放在自己的左手上,然后开始在心里自我反省。
她确实是心急了。
可是自己为何会心急呢?在江伯问她要不要解雪芽的毒时,自己明明是想好了才拒绝的,怎么现在又企图用内力将毒素逼出体内呢?
“......你是觉得不甘心吗?”
初漓低声喃喃道。
是了,是自己内心深处还残留着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 ...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为什么偏偏又是自己... ...
看来自己真的不合适去做选择呢,无论自己是那个被选的,还是去选的,结果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那以后便不选了吧。
不去成为那个被选的,也不去成为那个有选择权的.....
想到这里,一滴眼泪瞬间掉落在自己的左手掌中,初漓努力的去握紧左手,可左手的手指在微微弯了一点弧度之后就再也弯不下去了。
第一滴眼泪掉落之后就像是一个信号,一个开了闸的信号,紧接着一滴又一滴的眼泪开始啪啪的掉在左手上.....
初漓就连这难得一次的哭泣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若是不去看那成串掉落的眼泪,恐怕会以为她在静静地思考着什么。
“喏,把这碗药喝了。”去而复返的江伯将一碗黑不隆咚的药递到初漓眼前。
结果还没等到初漓将碗接过去,就看到眼泪掉落在药汁里,发出小小的‘叮咚’的声音。
江伯立刻又将端着药碗的手收了回来,然后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初漓,“紫苏丫头,你这,你这不是被我训哭了吧?”
“我话说的有那么重吗?”江伯不由得开始自我反思了一下。
可是他想了又想,自己刚刚那话说的也不算重啊,怎么就把这疼到昏厥过去都没流一滴眼泪的丫头说哭了呢?
虽然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哪句话说的重了,但是秉着他是医者,紫苏丫头是病人,他年纪大,紫苏丫头年纪小,江伯觉得自己着实不用跟可以当自己孙女的紫苏太较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