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拉尔?阿兹拉尔?醒醒!醒醒啊!”,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面颊传来一阵刺痛。
我的身体无力的依靠在贫民窟坚硬的床垫上,团队中的人神情关切,眉头紧锁的盯着我,除了某个讨厌的家伙。
“简......阿瑞斯......利维坦......玛门......”,我神志不清的念叨着,揉了揉眼睛,艰难地爬起来:“嗯......大家,杰夫跟德尔塔呢...?”
一阵长久地沉默。
玛门率先开口,
那家伙黑发黑瞳,体格与身高没什么突出,换上普通服饰我或许都认不出来的那种,身上却穿金戴银 ,银行卡里的存款几乎都变成闪亮亮的饰品,平常除了和钱有关,我没见过什么事情会让他有情绪上的波动,简直稳定的和他身上的金子似得,找不出什么能与他反应的东西来。不过我们关系不太好就是了。
“你或许傻了。”,他只是淡淡的说。
“哈?”,被骂了后我瞬间清醒不少,忍着身体上的沉重从床上站起来,直直瞪着他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玛门冷笑一声,“等你反应过来之后,我们在讨论吧。”,随后便扭头欲走。
“玛门!你说话多少注意点啊!”,阿瑞斯突然抓住他的后衣领,用力往后拽,语气中带有罕见的愤怒:“好歹我们也一伙这么久了,在这样的节点你能不能收敛些你那怪脾气?!”
阿瑞斯吗......我没见过身形比他还高大的猛兽,兼具力量和灵巧,且从不手下留情。每次遇上难缠的家伙一般都是他来解决,满身刺青和脖子上的隆起的刀疤使他看起来异常不好惹,虽说也的确如此,但对自己人来说,只是个可怕又温柔的大家伙罢了。
“好好好......阿瑞斯,你好烦呐。”,玛门微微皱眉,一步步退了回来。
“怎么说我无所谓。阿兹拉尔刚刚受过刺激,总要关照下。”,他扭了扭手腕,嘎吱作响,恢复了往日低厚与沉稳,将头别到一边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今天。”,我依旧不解:“我好得很,没受什么刺激。有屁快放。”
“呼————”,阿瑞斯叹气一声,转眼看向我,灰色的瞳孔里包裹着及其复杂的感情:“阿兹拉尔,你先坐下吧。”
“莫名其妙。好啦好啦。”,我往床上一瘫,随便摆了摆手道:“说吧,什么事?”
穷鬼们聚集的街道总是透露着幽暗发绿的灯光,常年无人检修的电线表面已经破烂不堪,里面的铜丝裸露出来,在湿漉漉的暗处时不时打出电火花,百年前款式的电灯泡总时闪时灭,每个月总得爆掉几个。昏暗的的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已经是深夜,透过几户黑暗与堆满垃圾的屋子对面,是巨大的,闪亮的地下城市,相比之下,我们这些人更像住在洞穴里的猴子。
半暗半亮,中间的沟壑是千米深坑与交叉纠缠的钢筋水泥。
“哎......德尔塔,他......”,阿瑞斯撇了撇嘴,似乎在斟酌什么:“他...死了。”
“......啊”,我微微点头,瞬间有些发愣:“死了......死了......”
被警察一拳打飞的记忆和崩溃被阿瑞斯一句话塞回来了。
我低下头,手托住额头:“我想起来了。死了啊。原来是死了吗?”
想挤出几滴眼泪扼杀悲伤,却只让麻木扼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