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郁闷的给自己点上一根雪茄,杂物间的货架上堆满了精灵的饰品,上面落满灰尘。被麻醉喂食恶兆之花前,精灵会被剥光赤条条的装进胶囊舱,包括随身的饰品也会被摘下来。陆远面前的货架中,堆着几千枚精灵戒指,这些遗物积累起来也会是一笔财富,可能是这个原因它们没有随身体的残骸一起倒入岩浆湖。
“即使炸了德里克堡,还会有其他的实验室。”陆远掐着雪茄,同样烦闷,抽血也就算了,摘脑子太邪道,“科学发展一旦确定路线正确就很难停下来,我怀疑即使干掉朗玛勒,星联在其他地方也会有研究资料。朗玛勒的继任者拿到资料,很容易复制出第二个德里克堡。”
雪茄的烟雾中,亚纶没有答话,也没有给自己也点上一支,昏暗狭窄的杂物间中,某种灵魂中最深沉的痛苦正在蔓延。
陆远惊讶的回过头,发现亚纶死死的盯着货架的一角,在精灵的遗物中,有一枚十字架的吊坠突兀而醒目。
那是亚纶自己的十字架!
几个月前,亚纶将这枚十字架挂在那位名叫晨鸽的精灵的脖子上,亚纶向她保证,她会被安全的送回加尔斯文。
他深信她能回家。他深信星联媒体的监督力量。他深信以撒社会纵然腐坏也只是细枝末节上的腐坏,主干依旧如五月花的旗帜一般昂扬向上。
无声剧烈的悲痛击穿他的灵魂,他的手颤抖着抽出镭射枪,枪口对准自己。
“好了伙计,这不是你的错!”老陆皱着眉夺下枪,“天主教不允许自杀。”
亚纶靠着墙根,捂着脸颓然坐下,他的肩膀颤抖,泪水从指缝中涌出。老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他早就知道那一船精灵没有回到加尔斯文。设身处地的想,如果神州堕落成这个样子,陆远大概率也是这样心灰意冷。但他不会自杀,他会杀到血流成河。
老陆点了支雪茄硬塞到亚纶手中。
“亚纶,说说你的事吧,你是以撒人,不可能对精灵有无缘无故的好感。”
亚纶凝视着雪茄袅袅升起的烟雾很久很久,陆远以为他会沉默以对,最后他还是开口了:“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故事。”
“那时我还在上高中,是校球队的四分卫,精力充沛,生活放荡不堪,乐趣是向同伴们吹嘘这个周末又上手了哪位啦啦队成员。”
“因为玩的太过火,社区中很多人向我的父亲抱怨,他是个军人,注重荣誉。为了不让我再祸害更多的邻居,他买了一个精灵女孩送给我。他对我说,如果你的精力无法发泄的话,可以在她身上发泄。”
“她名叫寇拉,年纪比我小一点,是个孤儿。刚来的时候,她不言不语,我沉迷于她的身体,在她身上发泄着无尽的精力,她总是默默的承受,她的眼睛非常美,带着悲伤,我那时候只有十七岁,并不知道那是悲伤。”
说到这里,亚纶猛吸一口雪茄。
“我不该闹着玩,把登霄花插在她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