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树裴长叹一声,此时的无力感,比面对血税军更为强烈。面对血税军时,他至少可以选择拔剑。
“此事,我需要请求圣裁。”拿出最后的威严,琴树裴目光冷冷扫过全场,拂袖而去。
在他身后,巫尚和栾萼对视一眼。栾萼点点头,同样离开营帐。
巫尚笑着安抚众将继续留下,他落座主位,对跪在地上的周兴达父子抬抬下巴。
“你叫周兴达是吧,听说你和逆贼陆远的关系很好?”
“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帮我带封信给血税军。”
“我想,你应该知道做不到的后果吧。”
一名士兵从周兴达怀中将小宇抢走,营帐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哭声落到已经外面的琴树裴的耳中,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月白色的身影一晃来到身边,水余子向他微笑点头。
“道长!”琴树裴一躬到底,他对水余子的感激发自内心。
“树裴兄多礼了。”
水余子按住他的肩膀,下一秒将他带到僻静之处。
“道长?”琴树裴这才发觉水余子有话要说。
水余子不放心的向四周看看,沉声道:“树裴兄,刚才大帐中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现在很危险。”
琴树裴苦笑:“这我知道。”
水余子默然不语,良久之后才意味深长的说道:“树裴兄,我们打算离开了。”
觅渡一役后,水余子以及与他并肩作战的几十位同道,他们的心态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水余子所说的“离开”,远不是离开战场这么简单。
“你和我们一起吗?”
水余子的邀请令琴树裴有片刻心动,但下一秒,他整了整衣冠。
“多谢道长好意……但我是六柱军统帅,这是我的责任。”
水余子点点头,不再多言,在转身离开之前,琴树裴再次开口。
“水余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告辞!”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