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答道:“建书馆、聚书卷、置学士,校正图籍,教授生徒,此化育万民,沿革礼仪,历朝有之,此乃国之正事,不可废也!至于科技院、工坊、银行等,皆为末事,舍本而事末,则天下不令,请陛下明鉴。”

刘琦环顾众人,见群臣纷纷点头,对荀彧的演技颇为满意,沉吟片刻问道:“荀爱卿之言,谁赞成,谁反对?”

刘琦的犹豫,在众人眼里便是有了妥协之意,有荀彧带头,傅巽也立刻出列奏道:“荀中书所奏极是,农乃天下首务,国之根本,重农修文,乃当务之急。”

“农蚕者乃天下衣食之源,理当重视!”刘琦微微点头,傅巽特意将农事放在前面,再以文事并重,让人无法反驳,便问道:“如此看来,工、商皆无用之举。”

陈琳奏道:“臣闻末事不禁,则技巧之人利。商工之民,蓄积待时,侔农夫之利,实乃邦国之蠹,非但不可重之,理当除之。”

刘琦不置可否,问道:“只治农事、文学二事,可治邦否?”

群臣顿时一阵沉默,庞统出列奏道:“臣以为此二事不可治邦,只勉强兴邦而已。桓灵之际,太学生近万人,鸿都门学天下闻名,京师粮草富足,庙堂上鸿儒过百,何以被黄巾贼、董卓等乱政,几至篡逆?治邦还需强军,强军则要钱粮、武备、武备,与文学礼数无关。”

“一派胡言!”张昭大怒道,“庞御史,汝本文士,何以自贬?”

“陛下有旨,诸位说话的方式简单一点!”

庞统揪着胡须言道:“昔日曹贼挟天子令诸侯,父子篡逆,国将不国,为何不见诸位以文兴邦?若无陛下兴兵中兴汉室,只恐此时天下皆已姓魏,诸位在魏国朝堂上,想必也是同一番说辞吧?”

“你你……岂有此理!”张昭气得手指颤抖,他当年两次主张降曹,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吾等虽不能用兵,却知礼仪气节,曹氏若篡逆,唯有以身殉国,以死全节而已,岂做二臣贼子?”杨彪颤颤巍巍站出来,庞统代表的是法家,他此时必须为儒家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