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问道:“何为神明?”
大神官没有回答。
大祭司认真道:“能行常人不可行之能,敢想常人不敢想之事,这才配得上神明二字,若是所谓神明与你我所想所做尽皆相同,我想我们也就没有信奉的必要了。”
大主教突然插话:“可他毕竟不是真的神。”
大祭司目光中带着信任:“但他正走在路上。”
有关于这件事的争论三人每次碰面都会提起,相同的是,每一次都不会有统一的结果,这就是造就现在这个场面的原因。
神座上的三个大人物彼此之间的交谈当然不会被外人听见,身后的神教的无数教众都在期待着一个结果的出现,并且各自盘膝坐下,偶尔也会小声地交谈着。
神山很高。
对于普通人来说,登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对于二境以下的修道者来说,登山是一件非常漫长的事情。
余白是四境修士,他很强,如果想的话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登山,但他走的并不快,就只是均匀的速度。
因为他在登山过程中思考着某些事情。
就像是坐在神像之前的半个月里,他再度开始放空自己,思考着自己行走神途的意义,他甚至已经忽略了登山的路,当再度缓过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下垂,云海边缘一片红黄颜色,他已经站在了五色苍穹之下。
五种明媚的色彩压下了暮阳的霞光,让余白那身大红教袍显得似乎淡了许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哪怕是早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站在五色苍穹之下的时候,余白还是感觉到了紧张,甚至带着一丝畏惧。
他很清楚这种情绪对于行走神途没有好处,可却怎么也无法将其消融。
“弟子已经准备好了。”
余白站在神山之巅,对着山下的三大神座躬身行礼。
五色苍穹需要三大神座合力打开,如此才可确保公平。
大祭司望着他,口中却是在对大神官询问:“你真的认为他能够走过神途?”
大神官反问道:“为什么不能呢?”
为什么不能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谁也不能说出一个条理清晰的理由,因为不能就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