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山道:“无论怎么看你都不是一个怕输的人。”
原因如何二人心里都很清楚,因为儒山与圣朝的关系不错,这么说或许很矛盾,但就像木南山与墨影,儒山自然也有人亲近圣朝。
而墨影是这一代的大师兄,而李子冀则是三千院弟子,圣皇的执剑人,这样的两个人若是定下生死战,无论谁输谁赢,儒山和圣朝只怕都要打起来。
哪怕是大人物们不想打,但儒山弟子以及圣朝无数百姓都会逼着大人物们去打。
所以这条路是无论如何也走不通的。
李子冀望着那些跟随着夜风摇曳的野花,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诸多掣肘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从来都很难找到。”
这是实话。
木南山抬头看着天空,夜色渐浓,已经很晚了。
“这世上的确很少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木南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如果他不想一件事情暴露,那么这件事情永远都不会暴露,就像他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要杀墨影,那么无论是谁都绝不会知道。
“离开儒山后,你打算去哪里?”
这个天下很大,尤其是现在走出了圣朝,所面对的天下就更大,无数的修行势力数都数不清,无数的地方都足够去闯荡很多年都闯不完。
李子冀对这些地方不感兴趣:“回长安。”
他几乎没有太多考虑,从新历三十三年四月份前往无尽平原到现在的新历三十四年六月末,仅仅只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一年多的时间尚且不算什么,何况是对于修道者。
但是李子冀在浊世里生活了二百年,哪怕现实中仅仅只过去了三天,可他却是二百年来分分秒秒的真切度过。
他很想见一见顾春秋,很想看看果果的个子长高了没有,吃一顿四师姐亲手做的翡翠烧,去木阁楼闻茶树香气听六师兄抚琴。
他甚至觉得当年那名中年刺客也变得和蔼了起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李子冀早已经将长安城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