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看了看七夏,也躺了下去。
当然,是另一张。
看着同一片夜空,脑海中不断闪着与七夏遇见之后的片段。
七夏变了。
医馆遇见的七夏,醒来后很茫然,也很冷。
但随着相处下来,她的茫然慢慢消失,冷漠也慢慢改变。
会哭,会笑,会开心,会难过。
会一个正常人会的所有。
可现在的七夏,骨子里散发着孤独,心生面显的清冷让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易年能理解现在的七夏。
从封印中出来,举世无亲,所以这份孤独不是她的,而是这个世界给她的。
瘦弱的肩膀上压着元氏一族,她的压力可想而知。
而小小年纪便到了这种境界,她在封印中吃的苦是自己难以想象的。
经历,环境,责任,多重因素合在一起,让她生出了这清冷性子。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与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便是自己,但却忘了一切。
易年不知哪个七夏才是真的七夏,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
明明是一个人,却那么像两个人。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眼前一亮,因为想起了一件事情。
七夏,她即使忘了自己,但与这个世界还是有联系的。
镜月湖,小竹子!
小时候的自己!
转头看向七夏,开口道:
“其实我们认识很久了…”
正看着夜空的七夏听见,慢慢转过头,没说话,清冷目光中出现了一丝疑惑,不知易年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主,
易年手指东北方向,开口道:
“咱们小时候说过话的,我是小竹子…”
在听见小竹子三个字后,七夏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眉心皱起,死死盯着易年。
“你说什么?”
易年腾的一下坐起身,开口道:
“我没骗你,在去南屿的路上我听见你说梦话…”
回忆浮现,易年把南屿路上的那场梦话与儿时短暂相处又分开的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清楚楚,直到口干舌燥时候才停下来。
看着眉心越皱越深的七夏,不知怎地竟生出了一丝紧张情绪。
七夏一直安静等到易年讲完,目光在易年脸上停留片刻后收了回去。
躺在躺椅上又看起了星空,眉心渐渐舒展。
“知道了…”
平淡声音出现,与这几天偶尔说话时一样。
易年瞧见,不知七夏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她此时不想说话。
摇了摇头,躺在了躺椅上。
凉爽的夜风吹着,没一会儿功夫便睡了过去。
没做梦。
这几天都没做梦。
因为七夏就在身边。
不知睡了多久,眼睛慢慢睁开,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天还黑着,火堆小了些,没灭。
看来睡的时间不久。
疲惫时感觉睡了很久,但通常只过了短短时间。
这种睡眠还不如没有,睡的不醒只会更累。
伸着懒腰下意识的朝着七夏看去,可只瞧见的一张空空的躺椅。
瞬间精神过来,起身往营地四周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