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澜也跟着笑。

两人继续往前走。

叶宛卿边走边道:“听闻,端王府上的人每日都会服食各种丹药,把丹药当糖果吃。楚骁岩成为如今这番模样,兴许是丹药服用多了,身体积累了毒,才会易怒暴躁。你若烦他,日后绕着他走,尽量别与他起冲突,他……”

也挺可怜的。

后面的话,叶宛卿没说出口。

这段时日,她的人一直断断续续在暗中调查端王府。

据所得的消息,那日,因廖芙庾当众与她和叶辰曦争执,楚骁岩回府之后,与廖芙庾大吵大闹了一顿,甚至差点动起手。

之后,楚骁岩骑马出府,半路又与楚安澜和叶辰曦打起来,

查探的近侍说:“属下有七分把握,端王世子已经知晓端王要做的事,并与端王起过争执。”

叶宛卿猜测,楚骁岩想做的,同她和廖芙庾想做的一样:在世人面前,做出与长公主府、端王府关系决裂的假象。

如此,即便将来出事,也牵连不到两家。

……

叶宛卿收回思绪。

楚安澜把玩着如火的石榴花:“我与楚骁岩自幼一起长大,我溺入护城河那夜,他不顾危险跳入河中救我。后来,又每日探望我、安慰我。原本说好了的,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楚安澜微垂着头,原本清亮的嗓音,被染上了一丝哑。

他在哽咽。

叶宛卿将牵着的手指收紧。

楚安澜抬头,灯光下的双眸又黑又亮,眼尾却被染成胭脂色:“我没有难过,你不必安慰我。我的狐朋狗友多了去了,不缺他楚骁岩一个。

你都不知道,楚骁岩吃穿用度可挑剔了,请他喝酒,上千两一坛的酒点起来根本不手软!不跟他玩儿,一年能省好几万两银子。以后,我的银子只给你花。”

叶宛卿眸光动了动,又将手握紧了几分:“好。”

楚安澜低头看了眼握在一起的手,抬眸:“卿儿,其实我有一点点难过。父王只生了我一个,楚骁岩虽只比我大几个月,但我一直将他当成兄长看待……”

叶宛卿自然明白。

她轻挪了两步,和楚安澜面对面站着:“人生的聚散离合,犹如庭前花开花谢,本是常态。人生匆匆数十年,身旁来往皆过客。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世子当早些释然,过好当下。”

来往皆过客。

楚安澜收紧手,眸光闪烁:“那你呢?”

“我?”叶宛卿抬眸:“我会与世子成亲,与世子携手前行、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楚安澜眸光剧烈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