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卿敛衽施礼:“殿下。”

楚恭霄上了马车,坐在一旁,示意她坐下:“你我之间,无需多礼才是。”

“谢殿下。”

叶宛卿坐了回去,斟了一盏他平时最爱喝的普洱。

楚恭霄端在手里,却不急着品,拇指和食指轻轻握住玉盏的边沿,中指则托着盏底,在鼻下极缓的画出一个圆,慢慢的让馥郁的茗香萦绕在鼻间。

然后,悠悠地问道:“卿儿,此番考察,楚安澜和陆继廉的表现如何,你心里应该也有数了。现在,可仍要坚持嫁给一个草包夫婿么?”

“楚安澜并非草包!”叶宛卿语气坚定,直盯楚恭霄道:“烦请殿下代我向外祖母传达,就说卿儿此生非楚安澜不嫁,望她成人之美!”

楚恭霄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你既已铁了心,孤也无权左右。天色已晚,先回家吧!”

说完,吩咐车夫赶车,往朱雀巷的方向驶去。

一路无言。

马车经过国子监集贤门的门口时,被静侯多时的陆继廉拦停了。

陆继廉冲楚恭霄躬身行礼,又暗戳戳地看向披着幂篱的叶宛卿,微微一笑,灿若暖阳。

叶宛卿却只觉得浑身灼烫,被烧得千疮百孔。

她刻意避开陆继廉的眼神,扭头望着楚恭霄道:“殿下,您与陆世子还有要务商谈,卿儿不敢打扰,先行告辞了。”

叶宛卿起身,临走前在楚恭霄耳边低语了一番,后者明显被她的话给震到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待醒过神来,叶宛卿早就消失在视野之外。

“怎么了殿下?”陆继廉轻声问道。

楚恭霄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问陆继廉道:“继廉,你之前有没有惹卿儿不高兴?”

陆继廉微愣,摇了摇头:“没有啊。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楚恭霄耸了耸肩:“卿儿对你,好像比较抗拒。”

抗拒?

陆继廉眯了眯眸,嘴角的弧度狠狠往下压了一些。

……

叶宛卿带着千禧下山,没想到在山脚恰巧碰见大哥,叶辰曦冲自己打招呼:“妹子!”

他身后停着一辆乌篷马车,深蓝色纹理的华盖,四周垂着璎珞。

叶宛卿快步上前:“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