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目光定住,看着贺连洲的脸。天色更暗了,氛围朦胧,衬得他的五官愈加浓墨重彩。
泾渭分明的界线在空气中发酵,一点点变模糊,逐渐形成某种暧昧不明、含糊不清的灰色地带。
无形的东西在越界、在变质、在不可控地超出掌控。
多年前,祝夏到伦敦散心遇见了贺连洲。
他是她的一剂药。
这剂药一开始是良药,成瘾后则变成了毒药。
他让她切身体会到何为是药三分毒。
男人无可挑剔的骨相影廓近在眼前。一缕霓虹灯折进车厢,映在他优越眉骨处。
光亮的那一刻,祝夏在贺连洲眼瞳看见了她的剪影。
像是被无名力量捕获,被无可抗拒的牵引力拉拽。
祝夏抬起手来,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眼尾。
这一划,像是火苗燎了肌肤。
因为突如其来的细微动作,两人的呼吸都有少顷停滞。
显然,他也没料到她会如此做。
祝夏的目光缓慢移至她的手指,指尖仿佛涌进一股电流,酥酥麻麻的。
贺连洲端详着祝夏,眼神晦暗不明,极具侵略性,蛮横地攻打她。
祝夏遽然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一同卸掉的还有她的防备心。疲惫沿着脊梁骨攀爬,席卷全身,祝夏闭了闭眼,轻微启唇。
“贺连洲,抱抱我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可他照样听清了每一个音。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贺连洲揽住祝夏,她受力前倾、往他身上靠、紧紧贴合。
男人的胸膛充满了安全感,覆在后腰的五指硬朗有力,祝夏扬起脑袋,下巴搭在他肩膀。
贺连洲把祝夏抱得紧密,他侧了下头,薄唇轻咬她的耳朵,微热的气息顺着颈际溜下去。
“第一次见你穿旗袍。”
祝夏缩了缩脖子,脸埋进他颈肩,闷声问:“你想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