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狗。
被主人抛弃还不自知。
贺连洲落座真皮沙发,稍顷,偏过头去点燃一支香烟,稀松平常的举止,透着久居高位的从容和漫不经心。
陈特助有条不紊地汇报工作,末了,交代男人在跑马地赛马场吩咐的事宜。
“星岛集团的郭生想与您亲自洽谈。”
贺先生离开跑马场前,叫他们控制媒体,不报道祝医生救人的事迹。
医生急救很常见,但这么靓的女医生急救可是千载难逢的噱头新闻。
数家港媒争抢着第一个发出新闻稿,大多媒体很好打发,轻易便截住了。
除去胃口大开的星岛集团。
星岛执行董事郭伟顺,是只混过社团的老狐狸。
贺连洲垂目看着趴在地毯的Bella,抻手往烟灰缸里轻点,指尖烟灰无声掉落。
陈特助静候男人的指示。
贺连洲言简意赅,“财经采访。”
陈绍心中诧异。
贺先生要用自己的财经采访换祝医生的新闻?
要知道这么多年无论媒体使出浑身解数,贺先生都不为所动,如今却能为祝医生破例接受采访。
何尝不是一种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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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日居的盏盏明灯渐渐归于寂灭,数间屋苑灯火暗淡。
书房里边没有开顶灯,屋子里影影绰绰,门虚掩着,原木书桌上蒙蒙亮着一盏炽光台灯,烟霞色的灯罩,书架的影子被放大,投到墙壁上模糊的影。
祝夏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敲打键盘。
她眼帘下拉,黑睫浓密纤长,投在下眼睑有蝶翅一般的虚影。
顶尖临床水平的医疗机构非常重视临床医生做研究,通常是科研和临床两手抓。
她在处理来自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研究报告邮件。
半个小时后,她合上笔记本电脑,伸了个懒腰,起身回卧室。
祝夏活动略微酸胀的脖颈,忽而扫见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思虑片刻,她拿手机给李柏泽发消息约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