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知道，这短短的三尺距离，就是莲心随后的生命！

“师兄，你犯了门规，师傅曾经和我说过，如果将来有一天遇到你，绝对不可心慈手软。”梁言的声音忽然响起，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师傅说的吗？”

莲心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也罢，也罢！我莲心这辈子辜负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师傅。今日如果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把这一身本事还回去了！”

话虽如此说，但莲心并没有放弃抵抗。

他体内的灵力疯狂涌动，一边镇压鬼手书生留下的诅咒，一边催动无漏金身，用最后的力量来抵挡梁言的“星月七光”。

双方僵持了半盏茶的功夫，莲心渐渐不支。

他睁圆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剑光一点点逼近，其中有一部分剑气已经落在自己胸口，皮肉划开，鲜血迸射，钻心的疼痛从胸口出来。

在死亡面前，莲心并没有想象中的澹定。

他的脸色十分狰狞，仿佛一个溺水之人，全身都被麻绳捆绑，但眼神中还拥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想要进行最后的挣扎..........

就在梁言的剑光快要刺入莲心胸口的时候，对峙中的两人，同时闻到了一股奇特的气味。

这气味好似兰花中混合着一点檀香，幽静、古朴、神秘，让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一时间竟有些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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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香气入体之后，体内马上生出诸多反应。

首先是灵力运转不畅，紧接着气血翻滚，血液仿佛要冲破血管，溅出体外！

更为致命的是，魂魄居然开始溃散，神魂化为最初的真灵，隐隐有崩溃的征兆！

“这是........”

争斗中的两人同时一惊，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远处又传来一声闷响。

梁言和莲心几乎同时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天空居然变成了灰色，苍穹上的星光也消失不见，无边无际的灰暗之中，似乎有无数扭曲翻滚的云雾。

看着天边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异象，争斗中的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梁言忽然想起了出发之前，宁霞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

碎虚山，位于南极仙洲的极西之地，再往西边，就是无边无际的苦海。

苦海之中有“轮回煞气”，化劫境渡二灾以下的修士，一旦沾上这种煞气，几乎是必死无疑！

只有化劫境渡二灾以上的修士，方才有一丝机会逃生！

苦海经常会爆发潮汐，潮汐之日，煞气涌入大陆，可谓寸草不生。

之前的碎虚山，有永夜城前任城主留下的封印，能够阻拦这股煞气进入。

但是两位亚圣之战后，碎虚山已经被彻底打碎，那封印也消失不见。

这也是为什么，宁霞会再三叮嘱梁言，告诉他碎虚山十分危险。

因为现在的苦海一旦爆发潮汐，轮回煞气没有任何阻拦，直接冲上大陆，弥漫整个碎虚山山脉！

“这些灰雾是从西边来的..........难道苦海的‘轮回煞气’爆发了？”

梁言心中大惊，还不等他多想，周围那奇特的气味越来越浓，即便自己有八部衍元护体，也渐渐难以抵挡。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远处的灰雾仿佛跨越了空间，前一刻还在天边，此时已经进入了碎虚山，浩浩荡荡，铺天盖地！

“轮回煞气爆发了！”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无心和栗小松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被莲心的“四圣谛相”打伤，面对传说中的轮回煞气，根本无力抵挡。

不用梁言去吩咐，老金立刻把两人接到背上，然后化作一道金光，钻入了他的太虚葫中。

下一刻，灰色潮汐涌来，轮回煞气彻底爆发，将梁言和莲心的身影同时淹没在潮汐之中..........

ps：本卷到此结束，下一卷《凤舞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