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朦胧的月色,鹤卿远远注视着“陆离”的房间,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她原以为自己的心足够坚定与坚硬,不曾想,回来不过一日,就隐约有点破防了。
鹤卿漫不经心的挥了挥袖袍,用障眼法幻化出酒壶酒杯,酒壶自行倒上佳酿,明知无法解愁,鹤卿还是一饮而尽。
她慵懒道:“出来吧,站半天了。”
话音落下好一会儿,长廊的阴影处才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已经伫立许久的顾长念。
顾长念披散着长发,只着了一件单衣慢慢走入月光中,身形显得有些寂寥。
“师父。”顾长念轻唤了一声,看向了鹤卿身边的酒具:“您一直教导我,修士需要持戒。”
鹤卿用食指提拎着酒壶晃了晃:“障眼法。”
顾长念垂下了眼眸,不再作声。他知道这是障眼法,但即使是障眼法,也依旧能证明鹤卿此时的苦闷,苦闷到,哪怕用虚假的方式也要缓解一二的程度。
“御灵宫的事,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了,总归,你也算是帮了我。”鹤卿用手指撑在酒杯口上,将其戳得左摇右晃,漫不经心的说:“至于你出于什么目的帮我,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顾长念闭上眼平息了一下自己心中翻腾的复杂情绪,长舒了一口气,跪坐到了鹤卿的对面,低哑道:“师父,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吗?”
“呵。回到从前……”鹤卿嗤笑了一声,眼神戏谑的横了他一眼:“你确定想回到从前?”
显然顾长念也听出了鹤卿的言外之意,近来本就憔悴的脸色又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