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到时候,杀害指挥使的人又找上我,我岂不是只能引颈就戮,眼睁睁的等死?”

姜安宁死不死的,县令与安夫人不甚在意。

他们二人几乎是同时拧眉,齐声问道:“你说,王尚约了要与你结伴同行,一同进京?此话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

姜安宁愣了愣:“不过指挥使大人已死,眼下到的确是死无对证了。”

“可这样的事情,我也实在没必要撒谎骗大家吧?”

“说假话与我又没什么好处。”

“更不要说我还指望着你们两位,为我出谋划策,小心躲避这可能存在的暗杀。”

“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为何这诸多的事情都针对我而来?”

姜安宁微红了眼睛:“我所求不过是安稳过日子,平平安安的。”

“根本就不想惹上这诸多是非。”

“更不要说圣旨钦点……我只要想一想就已经觉得怕了。”

“此一去京城,还不知道有多少阴谋诡计等着我。”

“我真怕自己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平安活着到了京城,最后还是死于哪个无人在意的角落,连个收尸掩埋的都没有。”

姜安宁似是萌生出退意般,神色惊惶。

安夫人与县令对视了一眼。

他们倒不关心姜安宁的死活,可如果姜安宁所说都是真的……那,王尚为何会突然间邀请姜安宁同行?

甚至连要回京城这件事情都没有与他们透露分毫。

“如姜绣娘所言,只怕……指挥使的死因大有蹊跷。”

县令看向安夫人,请示对方,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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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尚主动邀请你,说要与你一路同行,一起回京的?”

安夫人皱了下眉。

“正是……”姜安宁迟疑了会儿,才又继续道:“原本,指挥使邀请我今日来饕餮楼赴宴,我还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只不过想着,我今天反正也是要在这里吃饭的,干脆就在这里见一面。”

“但在那时候我还是有些迟疑,有些犹豫。”

“担心这样,会给自己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没想到……指挥使却与我说,我如果不与他见面的话,恐怕有些事情的真相这辈子都不会再知晓了。”

“我不知他指的是什么,心中虽然好奇,却也不敢贸然前往。”

“直到……”

姜安宁看了眼安夫人,又看了看县令,接着又看了看四周,似乎在防备着是否有人。

“指挥使差人送来了一件我母亲的遗物。”

“我心中大惊,同时也怀疑,指挥使想要与我说的事情,会不会是与我母亲有关?”

“想到此处,我便也在顾不得其他任何担忧,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安夫人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你母亲的遗物?王尚给你的?”

王尚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姜安宁毫无心理负担的点了点头,反正,王尚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总不能往上突然间再活过来,反驳她说的这些瞎话吧?

姜安宁这会儿,理直气壮的很:“若不是因为惦记着亡母的遗物,我想我最后大概是不敢前来应约的。”

“实在是这件东西与我来讲太过于珍贵。”

“哪怕是鸿门宴,我也会眼睛一眨不眨的奔来。”

“只要能拿回我母亲的遗物,我便也觉得值得。”

安夫人拧眉:“那王尚最后究竟与你说什么秘密了?”

该不会是把她给出卖了吧?

姜安宁看了看安夫人,又看了看县令,犹豫了许久,方才抿嘴说道:“他说了……我阿娘被害的真相!”

听见这几个字,安夫人反而莫名的松了口气。

如果只是说桑静晚的死因,那倒是也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只是——好端端的,王尚与姜安宁提起这个做什么?

让姜安宁知道了这些,往后还不得不死不休?

王尚……到底是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