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去见朕吗?你写给朕的练兵计划吗?皇宫前的龙旗每天都在升起,朕每次看到升旗都会想起勉之你。
朕知道你的雄心壮志,朕不是压着你留在大夏,朕是,是,朕不该留着你,朕该放你翱翔。”
夏云泽握着林立的手抵上额头,他泣不成声。
“勉之,朕会让河南成为大夏的粮仓,朕会让你所有的愿望实现,可勉之啊,你要朕如何与你的女儿小桃华交代啊。
朕将你的爱女留在身边,却不能让你们见最后一面,朕有负于你啊。”
握着的手忽然动了下,夏云泽一下子抬起头,可睡塌上的人依然紧闭着双眼。
夏云泽的眼泪滚滚而下:“勉之,你醒来好不好?好不好?”
“陛下。”太医悄然走进来道,“臣看了大将军炮制的青霉素,少许一些就能置人于死地,但却与古书记载的一副药有相似之处。
这药就是寡妇床头尘。臣曾取此药研究过,就有林大人炮制青霉素之前的霉菌。
臣想,寡妇床头尘可以治疗耳上月割疮,对大人的箭疮,应该也能缓解。
只是林大人炮制的这个更为霸道。一剂下去,或药到病除,或……天人永隔。”
良久,夏云泽问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太医束手站着,不敢发声。
床上,林立安静地躺着,他的面颊深深地凹陷进去,呼吸几乎感觉不到。
高烧让他的面容出现不正常的红润,但好像下一刻,这些红润就会消失不见了。
夏云泽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神里全是凌厉:“用!”
包着的纱布再次被揭开,一个参差不平的伤口裸露出来,腐肉被小刀刮走,脓血被纱布吸附掉,而床上的人已然感觉不到半分的痛苦。
不知名的药水被蒸馏水稀释了,小心地滴了一滴在伤口上。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人。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又仿佛在飞快地流逝,直到李云秋突兀地哽咽了声。
没有反应,没有他看到的忽然面色青白,停止呼吸,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
御医小心地再滴了一滴下去。
夏云泽才注意到自己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指甲刺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