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荣抱着暖炉,缓过来后,去柜上最底下,抽出一个小包袱,塞进怀里,蹬蹬蹬上楼回了自己屋子。
打开包袱,是一本名册。
甘荣提笔,在舌尖润了润笔尖,埋头做事。
没多久,几只鸽子被他从窗口放飞。
一股寒风吹进来,甘荣双手拢在袖中,目光很是羡慕地望向远去的信鸽。
真好,他也想生出一对翅膀,跟着老夫人和少将军一起飞去寮州。
门外,传来敲门声。
“掌柜的,济世堂的人在打听咱们怎么歇业了,如何回话?”
甘荣关了窗户,回道:“就说伺候官差不易,歇两天缓缓,修整修整。”
“好嘞!”
伙计刚要离开,只见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掌柜的还有何吩咐?”
甘荣低声道:“这两日,我有事出门,店里若有事你支应着点。”
伙计点头,“掌柜的注意安全。”
甘荣点了点头,“去吧。”
伙计走后,甘荣去箱子里,翻出一套灰黑色的便服,镜前一阵乔装过后,下楼去了后院,打开一侧小门探头后,见左右无人,提步而出,转瞬隐没于来往的人群之间,很快不见了踪影。
*
这一次流放队伍前行,与之前不同。
熊九山带一队人马在前压阵,身后是拆分之后,流犯之中平日里大多不服管教之徒在前,而相对安于押解的流犯,则在中间之列跟行,谢豫川带着谢豫川众人,还有这几日因为意外变故而对谢家稍微亲近一些的流犯,则由成烨带着一队人马,在后面左右押送。
反而是相对老弱病残者的人马,则由另一队差兵和衙役共同组成的解差队伍,在后方押解。
流犯队伍,路过萸城县衙外,熊九山骑在田家送的马上,远远看见冯陈身边的曹奇站在县衙门外。
于是快马几鞭,赶到近前,翻身下马。
“曹衙役?一路听闻冯知县身体抱恙,不知可请大夫诊治没有?”
曹奇上前一步,客气道:“大人不易,不过福大命大,请了大夫诊治,如今好一些,熊大人既然今日离开萸城,不如进来同大人说一声?也好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