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血液是红色的。
但自然界里的红色也有几万种,都有着细微的差别。
血液到底是哪一种红?
不同人不同动物的血液,颜色还是会不一样。
胶片可以把这种差别表现出来,数字影像却做不到这样的精细度。做得最好的就是好莱坞大片,可以最大程度上地还原真实色彩,可能会呈现出几千种红色。
苹果用不着那么极致,只需要有几百种红色,也能很贴近血液的颜色了。
对更多的电子设备来说,库存里可能就只有几十种红色备选。
从几万种降低到了几十种,这样一来,影像给出来的血液颜色,就会逐级地失真,就好像所有人的血液都是一种颜色了。
比较起来,就是胶片影像>好莱坞的数字影像>苹果的数字影像>绝大多数的电子设备的数字影像。
这也就是包括Aster在内的智能手机在色彩表现上都不如iPhone的原因。
周不器微微皱眉,“广色域这玩意,很难吗?”
周绍宁道:“难是不难,就是没经验。”
“什么意思?”
“就比如红色,自然界的红色有千千万万种,我们怎么把自然界的颜色跟数字颜色一一对应起来?这就不是技术了,而是经验,得靠着多少年的积累。如果颜色调不好,就会显得失真。太鲜艳了失真、太灰暗了也失真,得需要不断地试错。在色彩管理上,很重要的一个概念就是书同文、车同轨。”
“怎么说?”
“就比如一位艺术家级的电影导演或者摄影师,他的作品色彩都是他耗费了无数心血才调出来的,可能代表了他的某种理念。在作品传播的时候,他最希望的就是在各种平台上,始终能保持他作品的原貌色彩。”
周绍宁显然是做足了功课,才能在这样一个非他专业的领域说得头头是道。
周不器点了点头,“的确,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都希望屏幕的颜色跟导演剪辑片子时候看到的一样,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感受到色彩对气氛和情绪的推动。”
周绍宁道:“这其实是一个很朴素的要求,可这个朴素需求的背后,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程,因为摄影师或者导演不可能知道每个人屏幕显示颜色的性能究竟如何。所以在做色彩管理的时候,重要的不是发明创造,而是还原,谁能把本原的样子还原出来,可这就又……”
“好了!”周不器摆了摆手,有点听不下去了,“说这么多干啥?不就是想从卢卡斯影业那边学习一下色彩管理嘛。”
周绍宁笑道:“太复杂的也用不上,手机这么小的屏幕,距离电影大银幕有着巨大的差距,学点皮毛就足够了。”
周不器道:“挺巧,我正想跟奥多比较量呢,也开发出一系列关于图像处理方面的产品,这也得依靠卢卡斯影业在这方面的能力。明天有空吧?咱们一起去一趟卢卡斯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