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摆摆手,翻找出第一张A4纸晃了晃说道,“这是个好机会,与其狩猎邮箱的使用者,不如先狩猎这个杰克。
安菲娅,人心总是贪婪的,你猜这位杰克先生在获取我的调查结果,并且发现可以要挟他的雇主或者上司之后,会不会心动呢?”
闻言,安菲娅眼睛一亮,语气笃定的说道,“我们会让他心动的。”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卫燃嘴里冒出一句不要钱的夸赞,“看来只要我去越难开展调查,就一定会遇到生命危险。”
“那位杰克一定会去狩猎你的”安菲娅笑着说道。
“如果我们没有这个,那确实是狩猎。”
卫燃说着,已经借着衣兜的掩护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打火机,将手里的那几张A4纸点燃,接着将发圈还给了安菲娅,“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挖陷阱了。”
“戈尔曼先生也会死在这次的冲突里吗?”安菲娅接过发圈,一边绑扎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问道。
“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所以通知他吧,我们的计划说不定随时都要提前。
还有,可以让尼涅尔帮忙,我们是时候支付给对方一些信任,顺便向我们的盟友秀一秀我们的肌肉了。”
卫燃任由即将燃尽的纸片带着火苗缓缓飘落,内心也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雏形。
弯腰捡起一块尚未燃尽的纸片重新点燃,安菲娅一边用鞋尖认真的搓捻着满地的灰烬一边问道,“早餐吃什么?”
“蒸饺吧,再帮我买一碗馄饨。”卫燃笑着答道。
“好的”
安菲娅话音未落,已经转身走向了装甲皮卡的方向,拉开车门放出了狗子贝利亚,随后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沿着湖畔的公路驾车跑没了影子。
重新牵着狗子沿着湖边不紧不慢的跑着,卫燃也在脑子里完善着内心的计划雏形。
转眼第二天一早,卫燃跟着穗穗以及她的众多跟班们开往了机场的方向。
这次回国,穗穗只带上了卡坚卡姐妹以及玛尔塔和陆欣妲,至于洛拉,她要留在喀山带着那些不比她小几岁的海拉留学生们继续忙着生意上的事情.
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次考验——至少某女王是这么说的。
不提路上的舟车劳顿,卫燃一行六人再次赶到华夏滇省,汇合了穗穗的父母。
10号这天,曾经的女倒爷周淑瑾,在丈夫、女儿和女婿的陪伴下,来到了文山的那座白族小院门口。
不等车子停稳,他们就已经注意到,王备战和他的毛子妻子萨沙太太已经等待多时了。
“周漱瑾同志,好久不见。”
王备战伸出手的同时,嘴里也冒出了一个带有时代特征,但却依旧,不,永远不会过时的称呼方式。
“好久不见,王备战同志。”周淑瑾伸手和对方握了握,脸上也不由的浮现出了回忆之色。
“在见到你这闺女和女婿的时候,我就知道又能和老朋友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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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备战哈哈大笑着先将自己的妻子介绍了一番,热情的邀请着他们一家人走进了这座卫燃无比熟悉,对他来说同样充满了对老朋友,不,是对老战友、老班长回忆的小院。
接下来无疑是上一代人回忆往昔的时间,卫燃和穗穗需要做的,无非是专心对付满桌子的当地特色美食,以及一次次的端起杯子喝掉那些兑了香甜蜂蜜的米酒罢了。
两位老板充当小辈胡吃海塞的时候,他们俩的员工却一刻不得闲。
文山当地一座窗外风景颇为漂亮的民宿里,安菲萨重重的敲下回车键,“全部搞定了,安菲娅,接下来就靠你了。”
“交给我吧”安菲娅信心满满的给出了回应。
与此同时,同样赶上暑假的尼涅尔,也以游客的名义赶到了有白人天堂之称的汰国芭提雅,并且如所有“白人乞丐”一样,用一个尚能接受的价格,租了一位临时妻子。
只不过短短三天之后,他却已经在一次次改换身份之后,以一名来自西班牙的背包客的身份,赶到了卫燃提供的第一组坐标点。
遮天蔽日的丛林里,手里拿着排障刀的尼涅尔打量着一番正前方那颗足以称得上遮天蔽日的巨大榕树,思索片刻后掏出一台在芭提雅临时买的手机,朝着这棵树拍下了一张照片。
没有过多耽搁,他在返回城区之后,先将照片通过认证器发给了那对总是让他莫名绷紧神经的漂亮双胞胎,接着再次换了个巴西人的身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卫燃提供的第二个坐标点。
只不过,和第一个坐标点相比,这里却平平无奇,完全就是原始森林里的一座矮山的半山腰平台罢了,这里唯一的特点,便是一个被荒草灌木掩盖的山洞罢了。
那个每天泡在女人堆里的人渣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详细坐标的?而且凭什么他泡在女人堆里的时候,我却要帮他做这种辛苦活?
尼涅尔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挥舞着手里的排障刀砍掉了一条毒蛇的蛇头,随后又清理的洞口的灌木杂草,翻出手电筒便神色如常的钻了进去。
这条山洞内部空间不算宽大,但却弯弯绕绕的格外曲折,中途甚至还有一截像是水帘洞一般,不但头顶开了个狭长的天窗,这天窗上还流淌下来一条也就门帘子宽的水流。
在继续连续绕了几个弯之后,尼涅尔不由的停住了脚步。此时,在他的正前方一块大石头上,摆放着一口破旧的棺材。
这口棺材个头并不算大,看起来更像是给小孩子用的,通体大红色的油漆上不但钉满了固定棺材盖的钉子,而且还贴满了一道道画着各种符号的黄色符纸,尤其不远处的岩壁上,还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他根本就看不懂的越难语文字。
摸出那台根本就没插卡的手机给这棺材和岩壁上的红色文字拍了几张照片,尼涅尔一番观察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个似乎人为堆起来的石头堆,这石头堆里仅仅只有一根撬棍罢了。
有意思...
尼涅尔嘀咕了一句,戴上手套拎起那根锈迹斑斑的撬棍,将那些“]”形的棺材钉一个挨着一个的撬了下来,最后“哐当”一声推开了贴满了符纸的棺材盖。
“我讨厌套娃”
尼涅尔说着“当啷”一声丢掉了撬棍,从这小的可怜的棺材里小心的抬出了两个木头箱子。
撬开箱子,这俩箱子里装的却是两个橙黄色的防水橡胶袋。
“都说了我讨厌套娃”
尼涅尔话音未落,已经摸出一把格斗刀划开了橡胶袋。
只不过,让他无语的是,这俩橡胶袋里,各自装了一个四方四正,上面还残存着几个方块字以及“701”字样的铁皮桶。
这俩铁皮桶上都有厚重的绿色油漆,就连顶部的盖子周围,都被油漆封的严严实实。
用力做了个深呼吸,神色愈发不耐的尼涅尔用格斗刀轻而易举的撬开了这俩铁皮桶的盖子。
紧跟着,他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这俩铁皮桶里,几乎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比牙签筒还小一号的塑料胶卷密封筒,除此之外,在其中一个铁皮桶的最上面,还有个牛皮纸信封。
这历久弥新的黄色信封上,还用流畅的英文写着“收件人: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驻前线记者扎克·基德先生”。